景王看苏茂跟看傻子似的,冷嗤道,“他越是在意容王,才越不敢有丝毫冒险,定会为了遮掩容王的身世,听本王的话行事。
这叫攻心,谎言不是万能的,但若戳中了人内心最在意,最恐惧,亦或者最渴望的,便能事半功倍。”
何况,他亲耳听见先帝告诉时煜,他是先帝从大觉寺抱来的孤儿。
冬藏想要查时煜的身世,岂是那么容易的。
这些蠢人注定要被他的谎言玩弄于股掌。
景王的态度,让苏茂低垂的眸中充斥着怒色,可姿态却依旧谦卑,“是苏某浅薄了,连卫小夫人被您拿捏得不惜与女儿反目,苏某实在不该质疑您的法子,往后还请王爷多多指教。”
提到卫小夫人,景王嚣张的气焰略略压了些,为了大业用谎言去讨好一个黄脸婆,是他不愿提及的耻辱。
尤其,那个黄脸婆至今未能帮上他什么,最近更是被皇帝禁足府中。
但他也不是苏茂这个老妖怪能嘲讽的,便扬了声音,“这样浅显的道理,你们竟也不懂,怪不得你们苏家的江山会守不住。
还有你那儿子也是,三年前,本王一切都谋算妥当,他竟还能给败了,喂到嘴的饭都吃不上,实在无能。
若他当年没败,你我早就各享荣华了,何须大过年的奔波赶路,窝在这连个汤池都没有的小客栈。”
提到儿子,苏茂只得忍下心头怒火,“此事确实是小儿的错,所以,还请王爷早日让我儿复活,好为您效忠,将功补过。”
景王见他姿态卑微,心头的那点不顺这才消散了些。
承诺道,“起死回生术,需得天时地利人和,本王心中有数,承诺你的事,本王自不会食言。
倒是您那以形补形的法子,究竟何时教会本王?”
若不是想要他以形补形的法子,他何须冒险带着这前朝累赘。
“苏某这法子,只怕比王爷的起死回生还要麻烦些,就是那洗髓净血就得七七四十九日。
先前的庄子叫废太子和容王给搅和了,眼下想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找处合适的地方,实在难为苏某了。
苏某只盼着王爷能早些成事,届时大魏是王爷的天下,苏某定会早早置办好那些,将自己所学尽数赠与王爷。”
但想到景王刚刚关于谎言的言论,他狐疑道,“王爷既有这夺舍的法子,又何须用以形补形延长寿命?
直接夺舍下一任储君,岂不是更便捷?”
景王虽保证能让他的儿子复活,可他跟了一路,他始终不曾着手此事,反倒是惦记上了他以形补形的法子。
这让苏茂不得不疑心,景王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可眼前人又的确是夺舍了景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