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思索了片刻,还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边的商讨,向杨鑫钰走去。
“我们……聊聊吧。”杨鑫钰斟酌着开了口。
“如果你是指杨家还有霜钰的事,那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你知道的就是事情的全貌,是我在废除共妻法案时给杨家下了套,让威廉姆斯帮忙落井下石;也是我和杨霜钰发出邀请,让她到EU来。”随春生的目光丝毫不躲闪,直直地看着杨鑫钰,一字一句地讲述出他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杨鑫钰不死心——或者说,他只是想借随春生之口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杨家的倒塌是罪有应得;说服自己,自己叛国是为了替家族赎罪;说服自己,EU所做的事是正确的、拨乱反正的,哪怕代价是牺牲他的家族。
“为什么?那该问问你自己——你明知杨启明手上不干净,明知你杨家的荣光就是建立在无辜者的血肉尸骨上,你却没有任何表示。不说制裁你的亲人,你就来连改变现状都做不到,”随春生的话语和眉眼间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这种剧烈的情绪深深地刺入了杨鑫钰,“你就是个享受着恶果的懦夫,如今你们罪有应得,却问我为什么?”
杨鑫钰脸色变得苍白,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我......”他嗫嚅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绯穹既然选择任用你,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真的有那么在乎我的想法,那就不要背叛我们,不要背叛EU,更不要觉得能容忍你这样的懦夫的帝国有什么值得我们手下留情的。”随春生的语气轻了些,只是话语在杨鑫钰听来仍然有些刺耳。
“如果不是因为绯穹任用我,而是因为我自己想来找你的话……你会像这样接受我吗?”杨鑫钰追问。
“你?”随春生冷笑一声,“如果不是绯穹主动找上你要你帮忙,你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
是“你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
而不是“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