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恍惚间，将顾曦言与三郎的样子重合起来。

瑶嘉对着顾曦言的手臂又打又咬，厉声呵斥，“顾曦言放手……快放手……我要你放手！”

顾曦言不为所动，恍若未闻，只想杀了这个前几日刺杀自己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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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嘉看一眼双目翻白，嘴唇逐渐泛紫的白花花，拔下头上簪子，迅速插进顾曦言后背。

后心口猛地传来锥心一痛，顾曦言身体瞬间僵硬。

白花花感觉掐着自己的手渐渐松开，立马推开脖子上的手，滚到一旁站起身，惊恐的看向顾曦言。

顾曦言还维持着刚才掐他的姿势，单膝跪在那里，先是回头朝自己身后看一眼。

发现插在自己后心处的簪子，正是瑶嘉刚才发间插的那支。

无尽的悲痛从心底深处升起，让他呼吸有些窒息。

缓缓仰起脸，看向瑶嘉，目光闪了闪，眼尾泛起红，眸中的震惊一览无余。

“你……要杀我……你果真……对我起了杀心……”

瑶嘉摇着头，她好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是他先要杀花花，她才动手的。

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眼里隐隐有泪光在涌动。

见瑶嘉没有反驳，顾曦言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凄然与悲凉。

他一直以为瑶嘉对他是有些爱意的，可是她居然为旁人毫不犹豫拿簪子戳他。

她可以给明珏三年之约，可以给霜华正君之位，也可以为了一个曾经要杀他的人，毫不留情对他起杀心。

顾曦言眸光暗淡下去，再看向瑶嘉时，眼中已是无尽的恨意。

这恨意的眼神惊得瑶嘉连连后退，摔在地上，不敢与之对视。

白花花赶紧跑过来，将瑶嘉圈进怀里，警惕的看着顾曦言。

“你要杀便杀，休要伤害我家瑶瑶。”

顾曦言颤颤巍巍站起身，只看着白花花怀里的瑶嘉，冷笑一声。

他就像一只跳梁小丑，一次一次被瑶嘉戏耍，抛弃，尊严一次次被她践踏。

突然觉得好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

眼眶一红，泪水不自觉滴下来，声音哽咽着。

“瑶嘉，我此生最大的错……便是来了江南……更大的错……便是认识了你……为何偏偏要心悦于你……为何偏偏还要……该死的钟情于你……呵……终究是我错付了……我活该……是我活该……”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极重，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消失在黑夜中。

瑶嘉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悲苦，泪水倾如雨下，身体止不住颤抖着。

白花花以为她是怕极，将她紧紧搂进怀中轻声安慰着。

“不害怕……瑶瑶不怕……人已经走了……花花在这里……瑶瑶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