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上下打量了一眼这状如疯癫的乞丐,剑尖一个用力:“药谷丹修就这个德行?”
说起这个,岑子桑只觉得悲伤逆流成河,别说阿九惊讶,就他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那也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我这是第一次出谷,师父让我接下将军的委托,顺便下山历练,我也是没想到,山下的人心眼子这么多,我能混成这样,和那些人脱不开关系!”
岑子桑说着,眼眶都委屈红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了接这单活儿,吃了多少苦头和暗亏,就像今天那样的场景,都不止发生过一次了。
也幸亏他跑得快。
他就是爱玩了点,山下那么多新鲜东西,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岑子桑觉得自己真的很惨。
阿九手上有一幅药谷送来的岑子桑的画像,那画像之人风流倜傥,端的是翩翩贵公子,怎么可能会是这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模样。
然,再不信,阿九也得让人家收拾干净了再做打算,是或不是,届时一眼便知。
于是便吩咐看宅子的聋伯收拾了间偏房出来,又给岑子桑烧了两大锅热水让他洗漱。
岑子桑看着聋伯心里就跟吃了苦瓜一样,他说呢,怎么死活拍不开门,原来这里面的管事是个聋子。
等聋伯咿咿呀呀的指着岑子桑让他去洗漱时,然后又带着他去看干净的衣裳和毛巾,岑子桑这才知道,聋伯不止聋,还哑。
这让岑子桑因为自己的遭遇对世间的不公一下就平了,有这么可怜的人在面前摆着呢,他这点遭遇又算什么。
于是同情心泛滥的丹修就问阿九:“聋伯是怎么聋的哑的。”
如果是因为后天的某些情况,岑子桑觉得自己说不定还能给聋伯救回来。
但阿九却说:“天生的。”
好吧。
岑子桑怜悯的看了眼聋伯,天生的或许在少年还有办法,可这都到老年了,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啊。
这世上果然比他不幸的人比比皆是。
狠狠洗漱了一番,期间岑子桑换了三盆水,洗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这才把自己收拾干净。
收拾干净的岑子桑看起来,又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