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毗一甩袖子,把刘会甩开在一旁,“你不过一个区区中郎,还指摘起孤的是非了吗?谁说孤要逃走的?孤是要去请义兵北上平定洛川之乱,速速给孤让开,否则以军法论罪,你们苟大将军不是最喜欢依法办事吗?”
“王爷,你不能离开洛阳,你一走,这洛阳城的兵力就更加空虚了。”刘会爬起来还想继续拽司马毗的时候,已经被何伦、李恽挡在了身后。
“刘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可不只是王爷一人,还有四十八位宗亲王爷,这是为朝廷保留血脉的大事,你还不让开。你的船我们征用了,你就留在洛阳守卫吧。”何伦掏出京城守备的印信,塞进了刘会的怀里。
“从现在起,你就是行司隶校尉了。保卫洛阳的担子,就落在你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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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伦在左,李恽在右,边砍边吓唬,很快就抢了几十条船,司马毗领着那些关系不错的宗亲大臣们,登船离开了洛阳城。
不过他们也没走多远,到了颍川洧仓的时候,恰好遭遇到了杀王爷大工匠石勒,那石勒自然是没有客气,把财宝一抢,嘁哩喀喳把这四十九个王爷都给超度了。
再说刘会,虽说被抢走了船,但换了几辆马车,倒是走得快了一点,路上有人想上来哄抢,被一个叫祖逖的年轻人给拦了下来。
“大家听我说,刘会大人,和那些胆小鬼不一样,他是来帮着咱们守洛阳的,他的东西,咱们不能抢。”祖逖三两下跳到车顶上,劝着要爬上来抢东西的百姓。
“啊,我认识,他是祖家的公子,人可好了,把自己的马车,都让给老人。”人群中祖逖的胞弟祖约扯开嗓门喊着。
两兄弟一番配合之下,这些百姓才放过了眼前的这些物资,刘会才得以安全的穿过街道,进了宫里。
刚进了宫,看了一眼。
刘会又把马车倒了出来,自言自语到,“这也没走错啊?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了?”
“是苟大将军的使者吧?快里面请。”一个小黄门跑了过来。
不久,刘会借着苟曦的光,见到了皇帝司马炽。
“大将军可好?”
“托陛下福,大将军以为现在河南、河内、弘农三郡均已失守,洛川已成险地。请皇上早日移都仓垣,统筹全局战事。”
“朕这几日连发了几十道诏书,却只见到凉州刺史张轨派来的五千援军,还有就是你这位大将军使者了。难道当年武帝大封诸王,让他们享尽人间富贵,就是为了今日能多一些逃跑的盘缠吗?”司马炽显然已经知道司马毗带着许多宗亲大臣夺船而走的事情。
“臣,臣不知道该说什么。臣只能以自己的骨血来证明臣对陛下的忠诚。”刘会看着满眼都是失望的司马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哎,只怕是移都未必能通得过,现在宫廷的守卫还在那个该死的潘滔手中。他要是听说是苟大将军建言移都,那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果然,这事情和司马炽想得一模一样,潘滔一听说移都到仓垣,苟曦的地盘,第一个反应是提着刀就来找司马炽,要求对方交出苟曦派来的使者,否则就要兵谏。
反正洛阳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姓司马的王爷,大不了砍了再换一个。
司马炽是好说歹说,和他说明利害,现在东海王的大军已经被灭了,刘曜、王弥本就虎视眈眈,再加上腾出手来的石勒,还有刘聪最新派来的呼延晏,又领了两万七的精骑,现在正是用人之时。
这才算饶了刘会一条性命,不过迁都的事情,也就这样被错过了。
在仓垣城的苟曦听到这个消息后,暴跳如雷,又从当地抓了几十个少女少妇来供他享乐,整日里也不理军务政务,就和这些抢来的女人一起淫乐。
手下纷纷劝他,说他是朝廷最后的希望,不能如此的骄奢淫逸,不思进取。
“难道我思进取了就有用了吗?现在我手下有多少兵,连这几天抢拉来的,捆在一起,连民夫也算上,不过两万余人,能打得更是只有几千人,这点兵力都不够石勒塞牙缝的,还不如及时行乐,你们谁要是看不过去,我就分你们几个。反正都没几天活头了,不如就快活几天算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