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堰忙拦住他,“不可,此事不可让岚儿知晓,亦不可让你母亲知晓。”
“可是……”可是他今日刚答应过她,以后不再欺瞒于她。
“别可是了,你别忘了,这是国事,是官家派的任务。官家一早就交代过,此事只你我父子二人知晓,不可泄露出去。
你当为父为何给你去信时不言明?还不是怕信件在半道上出问题,让人瞧了去。”
蒋堰这么说,其实是为了让蒋文昭心里好受些。
毕竟国家机密这么大一顶帽子,定是能压得住蒋文昭的嘴和内心对白岚的歉疚。
实则,这只是蒋堰的说辞,他只是单纯的怕白岚,以及盛氏知晓后,会心事重重。
如此,这个年,他们一家子都过不好。
这样的苦,顶天的大丈夫来扛便是,不需要弱女子来扛。
果然,蒋文昭一听蒋堰说的理由,便也应了下来。
之后的一段日子,天空时常发白。
蒋堰站在院子里头,幽幽道:“看这天,快要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呀,明年一定是个丰收之年。”
礼部书院一案,在长公主的监审下,只用了半月便完结了。
书院被暂时封闭,院长和几个时常收受贿赂的先生被下了大狱。
待过了年开春后,重新推选新的院长和先生,制定新的院规。
就连学生也得全部重新考核后再入学。
由此,书院的学生这段时间只能在家中自行学习,或者去私塾。
而书院里以宋岭为代表的几个世家子弟,被判禁足家中悔改,不得参加明年的秋闱。
礼部几位要职被查出贪腐。
轻者被判补足贪墨的数额,在额外进行罚款,削去官职。
重者直接被判抄家流放西地流放。
这是官家刻意而为之。
因着西地是霍家驻守,并无御王的人,那么这些人便没有钻空子的机会,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西地做苦力。
他还故意没将礼部所有贪墨之人都揪出来,留了几人做钩子,只能明年秋闱开始,到时候钓出几条大鱼再收网。
而这些抄来的银两,则全部收入国库,过了国库账目后,由户部赵盛将其置办成军需物资,连同白家捐款,一同调拨至西北,供战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