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爱卿何事?”圣上明显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多大的事儿,非得在琼林宴上说,明天上朝不能说吗?是你赶着去投胎还是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臣该死,事关琼林宴,臣不吐不快。”
“讲。”事关琼林宴?
“圣上,臣查到,此次科考,有人舞弊。”
科考舞弊?!
宋霁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先皇在世时,查处过一场科考舞弊,自那之后,科考查的很严,每一位进考场的考生,都要在单独的房间里,接受脱衣检查,贡院统一准备笔墨纸砚,考生只准携带吃食、水和被褥进入贡院。考生进入考间,考间立刻上锁,除非考试结束,统一开考间,其他原因开考间,统统按照作弊处理。春闱一共考九日,这九日里,考生的一切活动,都要在考间中进行。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共同商议定下了十余道考试题目,然后交由圣上保管。考试当日,圣上从十余道考题中随机抽选一道,再由内官传往贡院。就连圣上,也只有在抽选结束后,才知道考题是什么。考试结束后,统一糊名誊写,由吏部、礼部、御史台一同监督。
这,要怎么舞弊?
“仔细说来。”圣上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圣上在位二十余年,从未发生过科考舞弊,这是头一回。
“新科状元段长先,私下拜会主考侯道方,窃得考题,故得会元。”丁丙大人言之凿凿。
“圣上,臣却曾私下拜会主考侯大人,侯大人为人端正,并未许臣入府,臣是与侯大人在酒楼偶遇,臣那时并不知其为侯大人,只以为是一同赴考的学子,便与侯大人攀谈了几句。臣与侯大人谈论的都是诗词,考生、酒家均可为臣作证。”状元郎起身,恭敬的回道。
“自臣担任主考以来,从未允许任何考生登门拜访。先帝在位时,曾许主考前往坊间,听询百姓意见。故臣有意前往酒楼,也听到了状元郎与其他考生关于诗词的见解,臣不由得也同他们说了几句。如状元郎所言,谈论的均是诗词,并未涉及任何考试内容。且臣并不知考题,臣同考生一样,都是在考试当天方知晓题目的。”主考侯道方大人也回道。“倒是丁大人,空口白牙便要污臣清白,还请圣上明察。”
宋霁初也很好奇,考试题目只有当天,才能明确下来,难不成侯大人一口气泄了所有备用题目不成?侯大人未免也太手眼通天了,能在宫里安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