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到一米高的身影此时在他们的面前比城堡钟楼更加高大。
小恶魔回过头轻轻走到斯塔克面前,他那双大眼睛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谁能想到这居然是恶魔?
只见他用手抓住刚刚被斯塔克用刀拼命锯出来的那道浅浅的划痕上,微微一皱眉,整个铁栅栏都开始冒起了青烟并且开始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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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姆也在此时开始忍不住大叫着,伤口处被高温烫的开始发紫,但好在血液因为这个凝固了。
“原来是这样,他在用高温来帮布鲁姆止血。”
达·芬奇惊喜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慢慢取下已经被血水和雨水浸透的那个布条。伤口基本已经和铁栅栏融为一体了,虽然说这样加剧了金属中毒的风险,但好在不至于让他流血过多而休克,也避免了更多细菌和感染。
“然后呢……”
斯塔克一脸茫然的看着早就已经放开手的小恶魔,此时他正拿着刚刚被布鲁姆剥开包装纸的巧克力棒,不顾上面因为他倒地掉到地上而沾上的泥水吃的不亦乐乎,布鲁姆看着他也忘记了腿上的疼痛,一脸慈父的微笑看着他。
“喂……”
斯塔克戳戳还没吃完的小恶魔,想拽过他的石手敲断这个铁栅栏,但没想到他很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不想让他碰到自己,然后吃得满嘴巧克力走到他面前抓住他手里的刀轻轻往下一按,只听嘭的一声清脆的响声,插在布鲁姆腿上的那根铁栅栏瞬间就断为了两截。
在斯塔克惊异的目光中,他又坐在一边继续埋头吃巧克力棒去了。达·芬奇轻轻把布鲁姆的腿放平,让他保持一个舒适的姿势,但布鲁姆的目光却一直都在小恶魔身上。
“毛毯来了。”一个士兵从后面走上来递过一个行军睡觉用的厚毛毯。达·芬奇接过来想要盖在布鲁姆身上的时候,布鲁姆则拿了过来捧在手里然后说:
“来,来孩子,到这里来,别害怕……”
“他可是撒旦的儿子,虽然这么小,估计岁数应该比咱俩都大,他吃这一套吗?”斯塔克也从一旁轻轻挪过来。
“不管活了多少岁,对于他的生命而言就还是个刚出襁褓的孩子,而且他还救了咱们的命。”布鲁姆轻轻抖动着毛毯,不停地示意着他。
但他只是自顾自地吃着,只是时不时地瞄一眼布鲁姆。
“没用,这就是个饿死鬼,你这样让他过来肯定不行,你看我的。”斯塔克说着把背包放下来,伸手进去抓了一把巧克力棒出来丢到了毛毯里面。
“你……这是稀缺的战略物资你哪来这么多的?”布鲁姆惊讶地看着还在不停向外掏的斯塔克说道。
“额……这个是吗,这东西你们都吃不上?为什么不早说,给你,还有你,你们也接着,”斯塔克轻描淡写地说着给周围几个看到了也在咽口水的士兵扔过去了几个,“巧克力豆不是很贵啊,我有一家长期稳定进货的种植园在东南亚。”
“所以你有个巧克力工厂?”达·芬奇惊讶地说。
“很多年前买的,我很爱吃他家的巧克力,但因为后来吃着吃着他涨价了,所以我就索性直接把厂子买下来了,看了看财报,没必要涨价,价格弹性这么大,降价百分之十反倒卖的更好。话说,你不会以为斯塔克工业就只会造飞机大炮战车吧,轻工业、零售、加工、贸易也有很多都是斯塔克工业控股的。”斯塔克不无自豪地说道,果然这种荣耀感和自命不凡的感觉是刻在斯塔克家族骨子里的。
没想到刚刚那么高冷的撒旦之子小恶魔此时兴高采烈地跑到了毛毯中并且也会学着布鲁姆的样子,用嘴咬开一个口然后再用嘴咬住另一只手撕开。
“哈哈哈,小怪物,你学我这个干啥,当时是因为我另一只手拿着我吃的那根巧克力棒才不得已这样撕开的,你这学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布鲁姆笑着说道。
“果然啊你看见没,这个欲望啊,可不只是人性的专利,各个物种都有,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小家伙。”斯塔克也笑着用拳头锤了一下小妖怪的石手,而这次他看向他的目光就变得温柔了许多,而且脸上居然还露出了笑意,全然没有之前的那种嫌弃的样子,并且小恶魔也轻轻举起了石手握住拳跟刚刚斯塔克的动作一样,也锤了他的胳膊一下。
“孩子们啊,都是孩子。”伤痕累累并且浑身是血的神奇女侠戴安娜拽着一只断了的翅膀威风凌凌地走过来,笑着说。
而她身后,则是有气无力,只剩一只翅膀在身上的路西法,除了戴安娜手里的那只外,其他的四肢都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那咱们也不能一直叫他撒旦之子吧,他得有个名字。”斯塔克说道。
“地狱男孩,来自地狱的男孩,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了。从此你便不再是撒旦之子,而是我的儿子,我会好好的把你养大,将来你也能成为戴安娜那样地超级英雄!”布鲁姆激动地叫道。
“戴安娜。”
一声如洪钟般低沉而又悠远的声音传来,戴安娜听后立刻转过头去。
一个比路西法还要高大许多的,长着长长的白胡子,身披黑色烟雾状的黑色披风,手持鸟头杖,面相庄重威严的男人站在了传送门旁边,而他身旁则坐着那只名叫刻耳柏洛斯的三头犬。
“他……是宙斯吗?”霍华德·斯塔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散发着神性的老人,难以置信地不停拽着旁边的达·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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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宙斯很相像,就像光明和黑暗两面一样,他是冥界之王……”
“哈迪斯叔叔。”达·芬奇还没有说完,戴安娜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
哈迪斯身后是拿着镰刀戴着黑色尖帽的死神和一身白衣的山羊头的睡神把还不停挣扎的路西法从传送门带回冥界去,还有很多只有盔甲没有脸的幽魂士兵把这些跑出来的牛头人、半人马以及鸟身女怪一个个都带走。
“戴安娜,你长这么大了,算下来我应该有一千多年没见过你了吧,”哈迪斯嘴角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他和撒旦达成的协议,要做先锋官利用他在这的信徒给他们打开大门,我发觉这个事情以后就赶紧过来了,这小子心思太重,怨念又深,因为是从天上下来的最高贵的天使我又不想太去约束他,导致他现在变得这么不可一世。撒旦现在也越来越猖狂了,我也计划着最近要好好把他们整治一下。中庭人心叵测你在这也要千万小心。”哈迪斯认真的说道。
“好,我记住了,珀耳塞福涅姨母她还好吧。”戴安娜问道。
“她现在好多了。唉,当年我年轻时候总觉得当初让我掌管冥界很不公平,我和你父亲还有波塞冬是亲兄弟啊,我也想高高在上住在奥林匹斯山,而不是这永无天日的冥界地府。所以犯下的那些浑事,确实很后悔,也很亏欠她。当初赫拉克勒斯攻进冥界并且给我那一箭真是点醒了我,让我知道该做什么,自己没有那么不可一世。我现在说路西法,但我当初又比他强多少呢?”哈迪斯叹了口气,“可怜你姨母了,原本是地上的谷种女神,当时看到她是那么快乐,在田里自由自在的奔跑,可因为我一时糊涂,把她强掳到冥界,自此她就再也没有笑过,唉……尤其是最开始那几十年发疯、自残,现在想来那时的她真的很让人心疼。”
“别想那么多了,哈迪斯叔叔,赫拉克勒斯跟我提过一些当年的事,他当时也去找过了姨母,问了她是否还想要回到中庭,继续做谷种女神,她想了很久以后拒绝了,她说这么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有些事情该释怀了,这么多年你对她百依百顺,而她掌管着祭祀也很快乐,能够福泽人类和她当年掌管谷种一样。所以你们一定没有问题,论辈分其实我还应该管她叫姐姐呢,但她更喜欢我管她叫姨母,所以能看出她对的感情,只是经历那次大的变故后她变得沉默寡言了而已。”戴安娜一脸轻松地说。
暴雨雨在这时候也渐渐开始减弱,深蓝色的天空被雨水清晰的分外澄澈透明,十二星座在天空中清晰可见。
“这一幕太美了,”达·芬奇看着这天空并喃喃道,“从第一次工业革命以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美丽的夜空了。”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整个奥林匹斯山就你最出类拔萃,敢于直接和人类生活在一起隐藏自己的身份暗中保护他们,比我们这些天天袖手旁观权衡利弊的神们强多了,做半神委屈你啦。”哈迪斯脸上又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别这么说,在人类中间我很开心,比在天堂岛天天骑马射箭把酒言欢有意义的多,我觉得保护他们,帮助他们才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那你就站出来,让大家当我们一样崇拜你,供奉你,我们都是雕像他们见不到,但你不一样,你是活生生地在他们面前的,这样不比你做着无名英雄,暗中帮助他们更好吗?”哈迪斯轻轻摸着戴安娜湿漉漉的头发说。
“我比你们更了解人类,一旦到了风口浪尖,万众仰慕,必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否则一旦出现风吹草动,舆论的压力会让你成为全人类的敌人,我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和十几亿人为敌,所以做个普通人,暗中保护他们更好,更自由无拘无束。这里只有雕像才会永远被人歌颂和供奉,活人不行。”戴安娜看向远处天空中逐渐泛起的鱼肚白意味深长地说。
“天快亮了,这些恶魔们我都带走了,剩下的那些和你们作对的人类还是交给你们处置吧,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的,别忘了替我问你父亲好,这个好哥哥又两三百年没来看过我了。”哈迪斯禁不住吐槽了一句。
“没问题,我上次见他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了,说不定还不如您见他的频率高。见波塞冬叔叔也得是十多年前了,当时跟我说多关注一下亚特兰蒂斯的情况,还有一个叫亚瑟的孩子,亚特兰蒂斯的王位可能会有动荡,而他应该是其中的关键,具体我还没去调查。”戴安娜说道。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三头犬刻耳柏洛斯闻着地上的气味一直走到布鲁姆教授旁边。
这只一人多高的类似于沙皮狗的面孔,两颗剑齿虎似的长长的尖牙不停地往下滴着口水让大家看到以后都心头一紧,几个士兵都颤抖着拿起了枪。
“它……它是不是不吃好人?”小腿上还插着断了的栅栏的布鲁姆颤抖着声音说。
小主,
“但我……我感觉,是不是好人得取决于它……饿不饿……”
斯塔克在他身边用同样颤抖的声音说道。他站的比较靠前,又不敢动,以至于他都感觉自己的头快顶到刻耳柏洛斯那不断喷着潮湿气息的鼻子上了。
“它……是不是为了找地狱男孩的?”达·芬奇明显要镇定很多,“快把地狱男孩给它。”
“不……不不,路西法都已经那样了,他们又要跟撒旦开战,如果给了他们,他们不会放过他的。”布鲁姆用毯子拼命将还在不停吃巧克力棒的地狱男孩包裹起来。
“这是冥界的事,咱们不要插手,快还给它,要不咱们都得遭殃,斯塔克是最近的,你想看他死吗?”达·芬奇激动地说。
“我……我相信戴安娜,哈迪斯是她叔叔,她叔叔的狗应该是不会吃……我的吧。”斯塔克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但他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就在这时,意识到什么的地狱男孩用力挣脱开了布鲁姆的手,然后慢慢从毛毯中走出来盯着这个得有他几十倍大的三头犬。
出乎意料的是,三头犬看到地狱男孩后居然吓得像见到什么非常可怕的怪物一样原地打滑了好几次才飞奔到哈迪斯身后。
“阿努,你也跟到这里来了。”哈迪斯看到三头犬这个表现和无所畏惧的地狱男孩轻松地说道。
“这是……”
“撒旦之子——阿努·恩·罗摩,这个是撒旦那个老东西强抢人类女子所导致的恶果,那个时候结界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牢,他就经常派它的那些走狗在人类世界抓一些年轻的女孩来,她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但人类是无法承受能够给恶魔产子的痛苦的,但他的母亲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她是唯一一个为撒旦产子的人类,所以她生出的孩子也比普通的婴儿没有大许多,如果按照这里的话应该叫额……那个词怎么说……”
“早产是吗?”斯塔克补充道。
“对,是的,其实按照恶魔们降生的条件至少要10年才会生产,但它不到不到5年就出生了,他的妈妈真的很让人佩服,能够以凡人之躯坚持到他降生,而他身上的能量与其他恶魔子嗣有很大不同,撒旦对他嗤之以鼻,天天放在地狱火里炙烤结果让他变成通体深红色,我实在忍受不了这孩子凄厉的啼哭声,无奈我就在一次巡视中趁机将他放在衣服里带回,撒旦也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估计对他来说只是少了一个玩物而已。现在看来,毕竟他也是你们人类和我们这边的恶魔而诞生的孩子,所以如果你们愿意收养他的话……”
“我……我我愿意,请把他放在我这里抚养,哈迪斯大人。”布鲁姆惊喜地大声叫道。
“好,其实他……额,他还是很乖的,除了五六十年前给了刻耳柏洛斯重新长牙的机会,一二十年前把刻耳柏洛斯的尾巴烧掉外,其实还是很好的。”哈迪斯略显尴尬地说。
而刻耳柏洛斯此时正发着呜呜地叫声躲在哈迪斯身后偷偷看着地狱男孩。
“没问题,我可以接受。”布鲁姆依旧鉴定地说。
“你……你确定?”斯塔克颤抖着声音说,“我怎么觉得他比刚刚那只三个头的狗更恐怖呢?”
“我……我们能够成为好……好父子的对吧,地狱男孩?”布鲁姆听完这话心里也开始有点打鼓了,看着地狱男孩那个一拳就可以打断大树树干的石手咽了一口唾沫。
“地狱男孩?这个名字挺好,”哈迪斯望着远处开始泛白的海面说,“比墨菲斯托设的那个叫什么……恶灵骑士吗,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好听多了,既然都是惩恶扬善保护人类的干嘛要起个那么让人类害怕的名字,我跟他说了好几次,他这人就是我行我素。”
“墨菲斯托哥哥性格就是很古怪,妈妈之前跟他因为亚特兰蒂斯的事打过几次交道,反正也不是很愉快。总是说他太固执,死板。”戴安娜笑着说道。
“哈哈哈,同感同感,你也抽空多去看看你妈妈,她就你这一个女儿,我哥又那么忙都不知道忙些啥,你要多去照顾照顾她知道吗,我们年纪都大了,需要你们顶起这个重任了。”哈迪斯摸着胡子说道。
“好的,放心吧,哈迪斯叔叔。”戴安娜笑着说。
“哦,对了,还有个事,这个孩子她的母亲之所以能够扛下来,我听撒旦一些信徒说,好像是这里的一个国王的后裔,如果算的话,应该是曾……曾曾外孙,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姓好像是潘德拉贡。叫叫……对你刚才说波塞冬让你找的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
“亚瑟。”戴安娜脸上露出了惊讶地表情。
“对对,就是亚瑟,亚瑟·潘德拉贡,应该是这个岛上的一个国王好像,在中庭人类社会这边还有些名气吧。”哈迪斯轻描淡写地说。
“亚瑟王?!”
布鲁姆、斯塔克、达·芬奇以及旁边的士兵几乎一口同声地说。
“既然是伟大的亚瑟王的后裔,叫男孩是不是就不合适了,怎么至少也应该是个爵士吧。”斯塔克激动地说。
“那叫什么?地狱公爵?地狱伯爵?”达·芬奇笑着说。
“那就叫地狱男爵吧。”布鲁姆庄重地说道。
地狱男爵好像意会了似的恰巧回过头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特雷弗·布鲁姆并且嘴角露出了微笑。
这微笑,就如同此时正冉冉升起的朝阳般灿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