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回来了，是用秦川……也就是周野的命换来的。

“我也见过真正的秦川了……他说，我们认识的那个秦川，实际上叫周野，是个卧底警察，他们互换身份是为了保护对方。最后撤离的时候，周野一个人挡住了那些人，让秦川得以回国，他对秦川说……告诉陈泽，不用等他了。”

周野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他牺牲了自己，救了那么多人。

“他说他牺牲自己也要把我送回来，是因为……我是陈泽最好的兄弟，可我却……害陈泽失去了他。”厉寒舟声音忍不住的发抖，抱着余可的手也慢慢收紧。

他要怎么面对陈泽。

“这不是你的错……”余可小声说着。

她不想让厉寒舟这么内耗和自责。

当初刚从南苏丹回来的时候，即使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卧底生活，厉寒舟眼睛里依旧是有光的，他从不内耗，他依旧阳光，他像是太阳将余可从黑暗中拉出深渊。

可现在……余可感觉的到，厉寒舟在慢慢被黑暗吞噬。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拼尽全力想要拉厉寒舟出沼泽，哪怕自己身在泥泞，她也想要把厉寒舟推出泥潭。

“陈泽现在需要你，哲安哥出事，秦川也出事，他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陈家的那些人虎视眈眈，他们不敢动陈哲安，但并非不敢动陈泽。陈哲安出事，他的所有股份都属于陈泽，陈国明虽然拿到了陈氏集团的管理权，但他手里没有实际股份，他认定陈泽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余可捧着厉寒舟的脸颊。“傅正业出事，厉氏集团我一个人能撑住，去帮帮陈泽。当年你爸爸被绑架事件和陈家有关，陈泽害怕你因此迁怒他，可你并没有……陈泽是你的兄弟，他同样不会因为这些事怪你。”

余可相信陈泽不会怪厉寒舟。

厉寒舟低头，用额头抵着余可的额头。“好……”

“厉寒舟，无论如何，你都要振作起来，我们的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阳阳和司寒也需要你这个爸爸。”

陈家出现变故，两个孩子都被傅正霆接过去和菲菲傅承霖一起暂住了，可住在那里也只能是暂时的。

“卢健明交代了一切，卢梦雪也自首了，卢家彻底败了……”余可小声说着，强忍着泪水。

至少，她爸妈还有老师……陆铭，都能瞑目了。

卢健明毁了这么多的家庭，他的报应终于到了。

法律会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

“都会结束的……”厉寒舟小声说着。

余可点了点头。“嗯，去吧，去陪陪陈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