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踩着阵法来到枯禅身旁,对巫危行道:“巫宫主不请自来,又不告而别,是不是太失礼了些。”
“席玉。”巫危行擦去嘴角的鲜血,满脸恶意地对席玉问候道:“蓬莱没了山海印和四位仙尊,如今可还安宁。”
众修士闻言,俱是一惊,随即议论开来。
“蓬莱的山海印没了?可山海伏妖阵不是还在么?”
“山海伏妖阵还在,恐怕就是因为沧溟掌门和三位仙尊之功劳。”
“你是说……祭阵?”
“嗯。”
有人担忧道:“没了山海印,那山海伏妖阵还能支撑多久?”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汇聚到席玉身上。
钟遇查抄幽人宫,将幽人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发现山海印的踪迹,看来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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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玉眼神如冰,“蓬莱安危,不劳宫主费心,宫主有这等闲情,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今日能不能安然离开浮屠境。”
巫危行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伏青骨身上,“灵晔师姐,你我好歹是同门师姐弟,难道打算见死不救?”
“灵晔?”众修士哗然,“伏仙子真是灵晔仙尊?她真没死?”
半个月前的初会上,伏青骨虽隐约透露身份,却并未正面承认自己就是灵晔,众人私下纷纷猜测其真实身份。毕竟当年紫霄雷府广发讣闻,四处报丧,并为其举办盛大的丧仪,各门各派皆是见证。
如今见巫危行与她相认,难免觉得震惊。
“在豫州城之时,封元虚不是还截杀她来着?如今连巫危行也承认了,应当是灵晔仙尊无疑。”
“当年紫霄雷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道?”
伏青骨听不见巫危行说什么,也听不见众人之议论,她对白虺问道:“他说了什么?”
白虺道:“他公布了你的身份,这些仙门弟子都很吃惊。”
他们这会儿是吃惊,恐怕过会儿经巫危行三言两语一挑拨,过会儿就该怀疑了。
伏青骨索性借法,与白虺通了耳识。
席玉挡在伏青骨面前,对巫危行道:“巫宫主不会以为乱攀关系,就能让我们放过你?”
巫危行越过他,对伏青骨道:“师姐,你说呢?”
伏青骨自席玉身后走出来,直视他道:“我师父灵皋一生只收过三个弟子,其中并不包括你。”说完, 她解开障眼法,露出真容。
“她承认了,真的是灵晔仙尊!”
“灵晔仙尊没死!”
“难怪擅使雷法,修为还这般高深,女修之中,除了她还有谁?”
巫危行的视线在她脸上梭巡,“师姐还是这副模样让人看着顺眼。”
“师姐也是你叫的?”白虺只想再抽他几尾巴,他威胁道:“顺不顺眼,又与你何干?再乱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巫危行看向他,“龙君干涉人界是非,与修士纠缠不清,就不怕遭受天罚。”
白虺坦荡道:“本君助灵晔仙尊斩妖除魔,又没像某些人干丧尽天良之事,何惧天罚?”
“斩妖除魔?”巫危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伏青骨与白小缺,“你身旁站的两位,难道不是妖魔?”
白虺顿时语塞,妖道便罢了,白小缺这个小魔星,还真说不清,何况她方才还助纣为虐,帮着天和杀人放火。
巫危行不怀好意地道:“紫霄雷府已非当初的紫霄雷府,灵晔仙尊又怎会是当初的灵晔仙尊,她毕竟是我紫霄雷府之人,与你们是亲是疏,是敌是友,这可难说得很。”
“阿弥陀佛。”枯禅上前道:“灵晔仙尊是为救人和寻求克制魔族之法才引魔入体,此事我们几人皆知晓首尾,并无陈垢、隐瞒。且其心志坚定,从未被体内魔种所诱惑,做出危害他人之事。是人是魔,论迹论心,我们自有断定,并不会因阁下几句挑拨而动摇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