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使刚想问他怎么办,就见他朝结界中射去几道音刃,而音刃并未被阵法截断,巫危行饶有趣味地说道:“看来这是要本尊独自前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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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魔闻言还没来得及暗喜,忽觉胸口凉飕飕的像有风出没,伸手一摸,竟真摸到了空缺。
魔使低头盯着没入胸膛的黑气,只觉得脑筋仿佛也被什么死死捏住无法转动,在黑气抽离魔使胸膛之时,他听见巫危行漠然道:“能够被选为魔神的祭品,是你们无上的荣耀。”
祭品?荣耀?
魔使脸上布满青筋,他张了张嘴,用尽最后力气,无力的骂出一句“你这个天诛地灭的狗贼”后,身形开始消散。
黑气汇聚在巫危行手心,凝结成一颗黑中带彩的魔元,他将魔元吸入体内,再拂袖一挥,众魔便化为烟雾消失在了海面。他掩去身上魔气,化作寻常修士的模样,凌波踏入结界,等他完全进入结界后,通道迅速在他身后闭合。
结界外,装死的巨龟探头正想掉头往岸上跑,却被一根鞭子套住了脖颈,两颗眼珠子不由得定住。
“想跑?”一道黑影落在他背上,正是方才被山海伏妖阵‘诛灭’的云述,云述勒紧鞭子望向结界,哼笑道:“好戏才刚开场,就这么跑了,岂不可惜?”
这厮竟是没死!它就说总觉得自己肚皮下粘着什么东西,原来是他躲在下面,拿自己打掩护。可恨自己修为不及他,否则必定将他嚼碎了,拿他的骨头磨牙。
正当它脑子里畅想着云述的几百种吃法,忽然察觉有股强大的魔气正朝这边袭来,云述显然也察觉到了,立即警觉回头。
“咦?”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精准地骑在了云述肩头,也将巨龟给淹进了海水中,“师兄,好巧啊。”
云述踩着露在海面上的一点龟壳稳住身形,然后愕然抬头。
“小师妹?”
白小缺揪着他的头发,低头冲他龇出一口小白牙。
蓬莱阁之上,席玉伸手抹去嘴角鲜血,却盯着指尖刺目的红露出得逞的笑容。
巫危行以为得到山海印便能控制山海伏妖阵,那是大错特错,山海印失盗后,山海伏妖阵全靠师祖元婴支撑,在那时阵法便已经有所变动。
山海祭那夜,原本的山海伏妖阵碎裂,师父与二位师伯三人以毕生灵力、元婴和元神为祭,助他重新布阵,阵法也因此再次变动,且因其中早已没了山海印残存的灵力,只要身为阵主的他不允许,即便巫危行手握山海印也无法操控阵法。
只是山海印中蕴含的灵力实在强悍,若是巫危行用其灵力强行破阵,也会对山海伏妖阵造成重创。
原本席玉只打算借用同样以精石炼制的海晏图印支撑阵法克制山海印,可当他想到天魔的复生之力,想起连灵皋借用飞升之劫也无法毁灭那魔神之魂,便知道光靠海晏图印和山海伏妖阵根本无法挡住巫危行。
因此,他才会用逆转山海伏妖阵这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山海伏妖阵被逆转之后,其原本以镇压为主的作用会转为诛灭,对进入阵中的妖魔进行无差别诛杀,如此一来,不仅能成倍地提高阵法的攻击力,诛灭闯阵的魔族,还能限制巫危行修为。
早在在浮屠境,席玉发现巫危行乃魔道双修之体时,便怀疑过他是半魔或是被夺舍之人,如今看来恐怕是后者。
其属下羌烙便是半魔,因此才能借用人族血脉瞒过山海伏妖阵混进蓬莱,但羌烙即便拥有天魔之心,修为却远比不上巫危行,这也是他身为半魔的缺陷和限制。
但巫危行似乎并没有这种限制,他能潜伏紫霄雷府多年而未被发现,只有夺舍一个可能,但按说被夺舍之人修为会停滞不前,可他无论是本体修为还是音修皆品,都远超羌烙和普通修士。
席玉猜测这或许与他那位双生子的兄弟有关,毕竟万事总有例外,何况有魔神先例在前。
但也正因如此,巫危行在明知道席玉是在请君入瓮 ,仍旧会压制魔性避免自己受到山海伏妖阵之攻击,以防在拿回魔眼之前,本体再次受创。
这便证实了席玉另一个推测,凌霄的炎州之行并没有白走,巫危行的本体遭受他难以复原的重创,这也就增加了自己的胜算,虽然这胜算微乎其微。
毕竟巫危行能只身入阵,说明他对战胜自己有很大的把握,或者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可他也愿意为此一搏,就像素月所说那般,不到最后,谁又知道什么是注定?
此刻,他能感觉到巫危行正在搜寻他的位置,只要他再次催动阵法,巫危行就会立即察觉,若是在别处他或许会先隐藏,再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