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容宜突然就不难过了,笑容不禁又扩大了一些,安羽说的许是真的,大公子只是担心她累了。
容宜抬起两只手靠近火盆,她昨夜冻得发红的手指在炭火映照下渲染了一层橙黄,像会发光一样,容宜情不自禁地晃起垂着的两只小脚……
飘雪的寒夜,窗户大敞着的厅房,安羽缩在软榻上直想哭,他昨日想着进了厅房能暖和些,可现在看着寒风猖狂灌入的窗户,他觉得厅房跟冰窖也无异了。
他想进屋跟大公子说他不嫌臭,他小时候不听话还被亲爹赶到猪圈睡过觉呢,他只怕冷!
安羽犹豫了会儿,还是站在书房门口觑着寝屋,试探道:“大公子,您冷么?夜深了,要不咱关个窗睡觉了?”
原本斜靠在床榻上眯眼假寐的人,突然睁眼看了过来,目光凛冽,让安羽顿觉如芒在背,本就冻得发抖的身体愈发冰寒彻骨。
安羽牵强地笑了笑,默默退步。江匀珩却唤住了他,冷漠低哑的声音响起,“等等,把火盆拿出去取暖。”
“啊?不行!不行!”安羽连忙摆手,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用主子的火盆。
“拿走!”江匀珩重新合上眼,语气不容置喙。
安羽看着表情孤傲到薄凉的男人,感觉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反而像是要挨冻自罚般。
安羽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拿火盆,趁大公子没有睁眼,赶忙灰溜溜地退回了厅房。他这会儿也不嫌冷了,抓紧了夹袄的敞领,重新缩回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