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福牙齿直打颤,苍老的脸上鼻涕眼泪流成一处,哆嗦着应声:“是……陛下!”
宫人们的祈求哭嚎声此起彼伏,吉福连滚带爬地往殿门口去传唤侍卫。
与江匀珩擦身而过时,他不禁凝眸打量了一下屹然不动的人,腹诽:这倒是个比江老侯爷还厉害的主,捉摸不透,不知他到底盘算着何事,偏偏又能仅凭几句话就引导皇帝做事,这哪是什么卧病一年的弃臣!
……
奉天殿外尸横遍地,鲜血沿着汉白玉石阶缓缓流下,这其中有多少是右相的爪牙,有多少是无辜的,江匀珩无法知晓。
他漠然离去,脸庞依旧清冷。他的目的达成了,随着迅速被冲洗干净的血流,皇帝的近侍得以肃清,右相再难在皇帝身边安插人手。而下一步计划也能继续推进了……
容宜回到私宅时,门锁是打开的,江匀珩晨起时跟她要了钥匙,容宜想到是他在,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唇。
她欣喜地推开门扉,映入眼帘的是刚铺好的石板路,偏头便看到了在砌花池的男人。
他穿着苍色水墨梅枝纹窄袖长袍,温润端方。在秋凉中挥汗如雨,薄暮将颀长的身影拢了一层暖色,让人觉得格外好亲近。
“回来了?”江匀珩看向容宜,眼眸温和地笑了笑。
容宜关上门,扑过去抱住了他,“匀珩,这都是你一个人弄的吗?”
江匀珩站直了身体,微拧眉道:“我身上脏,别污了你的衣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容宜仰头看着他,满眼的依恋,“我忙了一日,身上也是脏的。”她贴着他,抬手用绣帕帮他拭汗。
江匀珩只能任由她,又解释道:“我寻了几个师傅修葺院子,他们先回去了,我在收尾,很快便好了,明日我带些花过来。”
容宜听到明日他还会过来,有些喜出望外,“好!”她红着脸,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
江匀珩勾了勾唇,笑道:“去帮我烧点水,我待会儿沐浴。”
容宜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这才发现他连柴都替自己劈好了一堆。容宜省了劈柴的功夫,烧上水后便开始做晚饭。
她没准备什么菜,只能简单做了两碗青菜鸡蛋面,端到房间时才注意到床榻上放着一个包裹。
容宜打开包裹,里面竟全都是江匀珩的衣物,容宜忆起他昨夜说会夜夜来陪她,她只以为那话是在逗自己,没想到他竟真要在这里常住?
容宜又羞又喜地捂住了脸,一颗心悸动不安地砰砰直跳,以至于她和江匀珩坐在饭桌上吃面时还是涨红着脸。
“怎么回事?脸怎么红成这样?”江匀珩担忧地用手背探了探容宜的额头。
容宜摆了摆手,连忙道:“我没生病,可能是在厨房待久了,被柴火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