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影听见这话,心底生出了几分愧疚。
这侍卫虽武功高超,可脑子却好不到哪儿去,如今被她这样一砸,看着是更傻了。
江照影正想着,却听屋内传来一声男子的轻咳,随后又是一阵脚步声。
面前紧闭的大门在一瞬间打开,江照影便觉得瞬间有一阵寒气从屋内涌出,让她身边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殿下?”江照影有些错愕的抬头望他。
周珩站在高处,垂眸往下望,墨黑的眼神就像是悲悯的上神,他的视线一瞬间撞进了江照影的眼眸里。
江照影瞪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一瞬间竟是什么都忘却了。
一眼万年。
耳畔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只有脑袋顶着大包的苍书,在此刻着急上火:“主子!主子!这歹徒是不是对您的眼睛使用了暗器啊!”
“您眼睛怎么瞪得老大的,一动都不动!”
暗涌的潮流在一瞬间烟消云散,江照影猛地回过神,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
她刚想开口,却听周珩温润的声音响起:“夫人莫怪,是在下冒犯了。”
他穿着一件月牙白的圆领袍,腰间的玉佩在他行走时碰撞作响。
只见周珩掀起衣袍,下了台阶,就走到了江照影的身边。
“……夫人从前的承诺,如今还算数吗?”
“我欠殿下两个情谊,是怎么都还不清了,从前的许诺自然算数。”
江照影说着,又抬眸望他,觉得他墨黑的眼眸里,此刻好似含了水雾:“几日不见,殿下的病情是更加严重了吗?”
周珩没有说话,只是俯身要接过他手中的药箱,男子的沉木香再次萦绕鼻尖,两只手险些交叠。
江照影急急拎起药箱,又将药箱捧到了自己的胸前:“不必劳烦殿下。”
周珩伸出的手握了一个空,削葱般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