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奴婢找不到世子,打算亲自去门口拿人的时候,那疯婆子早已挣脱了小厮的束缚,撒腿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来了……”
沈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的漆黑,连带着侯府的前途也这样的黯淡下来。
她花了大价钱,变卖了自己的嫁妆铺子,只为了风风光光的办了这场宴席,和丞相府结亲,让名门世家都对侯府另眼相看。
谁知道竟莫名其妙闯进来一个疯婆子,毁了宴席不说。
若她说的是真的……若温穗穗真的不是丞相的女儿,那自己这些时日岂不是……
想到这里,沈老夫人身子猛地一晃,命都没了一半,她勉强打起精神,听着大厅里的动静。
那妇人已经按照太后的吩咐,被押到了大厅的正中间,她口齿伶俐,也不怯场,倒是一下子就把事情的因果讲的一清二楚。
“民妇是京郊的村子里的,叫何春梅,丈夫是村子里杀猪的屠夫,民妇刚嫁进温家的时候,温穗穗还很小,家里穷,是我一边奶着我儿子,一边奶着她,她才不至于饿死!”
“后来她年纪大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便把她卖了,卖了几两银子,那人牙子好像是说,买去京城西边一户商贾家做丫鬟!”
“无论如何,都是我把她拉扯大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如今她当了贵人,不给我点银子,给我养老,竟还要叫府中的人把我打死!这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太后听见这话,便是转头不轻不重的看了沈老夫人一眼。
沈老夫人不敢说话,便听太后继续说:“你方才说的东西事关紧要,你是否能拿出什么证据?”
“卖掉她的银子,早就花光了,但是若是去城西寻了商户,说不定还有人认识温穗穗……或者那个人牙子,她定期会来村里收女孩的。”
何春梅说着,眼睛又是一亮:“我还知晓她身上的胎记在哪里!就在腰侧!”
“小的时候,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红疤,现在不知道变大没有!”
原本一言不发的丞相夫人,在此刻突然出声:“我走失的女儿,腰侧并无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