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中满是歉意,“披着些吧,切莫冻着。”
她带这二人出来,未料及今日会有此境遇,还好未有要害之伤,不然这欠下的人情要怎么去还。
笙歌瞧出谢从安情绪低落,抬手将披风丢给韩玉,朝她笑道:“他身子弱,披好了抱着我,我们两个便都不冷了。”说罢又道:“今日我俩跑马赢了你,瞧这一番阵仗,咱们的赌注可得翻倍才行。”
友人特意的安慰让谢从安心生感激。她亦点头笑道:“君子一言,输了便认。价码由你来开,随后自会有人送上。”
王曦瞧着这三人间的来往,心头泛疑。
他的从安何时竟能与陌生人玩笑了?
忽然一条绒毯劈头丢了过来。
“风雪大了,披着些吧。”谢从安叮嘱道。
王曦一把揽在怀里,笑的又差点从马上跌下去,“我不冷。”
“那还我。”谢从安伸出手。
“我冷,我冷。”王曦忙展开毯子裹住。
他笑容明艳,连周身的雪色都因此不同,飘的似乎更加欢快些。
绒毯上全是谢从安身上的香气。王曦深吸一口气,心中似甜汤冒泡。
前年腊月,两人在兴北吵翻,距今亦有了一年光景。这期间诸事,此时想来仿如昨日。
似从谢侯婉拒公主封赐开始,他便常常被关在府中,后来才觉察是父王寻了由头不准他与从安相见。
去岁上元,两人曾在街市中偶遇,不知为何她忽然动怒封街。当时因有九皇子在侧,两人未能说上几句话,也未能将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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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他就被诏入宫中。
因南境诸事机密紧要,他被关了起来。之后圣旨将他派往北疆。
出行那日,他在城门想尽办法的磨蹭,等足半日也未能等到她。
忆起过往,王曦心头泛酸。
郑家出事,唇亡齿寒,颜谢两家必然忧心皇帝对士族的态度。从安想是会因此无暇顾及他,他便老实等着,直到实在等不及了,才让人送回一封平安信来。
只是没想到,送回来的,是那样一份正经八百的回礼。
身在南境,他只能命人打探长安发生了何事,又没料到,送来的是皇帝为她和郑和宜赐婚的消息。
收到讯息当日,他便寻了南境供奉的队伍由水路赶回长安。
一路过来,皆是谢氏小姐与郑家公子的风流韵事。那些故事传的那样的热闹,让他的心,越听越冷。
谢氏小姐对外人是脾气暴躁,不苟言笑的,怎会有那些故事中腻死人的温柔。
直到听闻她为那人请了温泉行宫。他一路追进谢府,见到了一帘相隔的幽兰苑,确认了两人当真在巫峡。
胸口的悬石轰然落地,烟尘四起。
这不是皇叔拿来哄骗他妥协的计谋,是他的从安当真心仪了别人。
望着马背上的熟悉身影,王曦抓着绒毯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