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咯噔一下,拿捏着言辞道:“朝中明文禁止,兵部在此处更是自来小心。我在乌衣卫多年,也未听闻长安城中有何人与江湖势力来往。妹妹如何会有此疑问?”
“凤清哥哥确信乌衣卫没有与江湖人拉扯关系?”这次谢从安是当真困惑了。
凤清张口便要回绝,一见谢从安皱紧眉头,谢侯又盯着自己,忙将话又咽了回去。
“不如再给我些时日查查看,若有消息,必然第一时间告知妹妹与侯爷,如何?”
句尾的小心翼翼总算浇熄了谢从安的怒火。
当然她还是不忘举起拳头威胁凤清,“小心我去砸你家房子!”
安丫头的脸颊鼓鼓,像只小青蛙,与幼时威胁他不给跟就要小厮揍他的样子一模一样。
凤清心头一松,没忍住笑了起来,才掩饰尴尬,却见谢从安已行至门前,朝他示意道:“既然凤清哥哥忙于公事,从安便不多留了。”
小丫头这会儿笑得眉眼弯弯,甚是可爱,语气却冷冰冰的:“早点请回。”
明白她是将此事一半揭过,凤清忍了笑意,起身告辞。
送走了人,谢从安立刻又恢复了小女儿的样子,捧腮撅嘴,哼哼唧唧,怎么都不高兴。
谢侯任她在那里折腾了半晌才道:“一开始那般杀鸡儆猴的,怎么忽然又不恼了?听你的意思,仍是对乌衣卫存疑?”
谢从安坐起身来,托腮摇头,“我也不拿准。原是有些怀疑凤清敷衍,是个狗腿,但瞧着他又不似那种样子,的确对乌衣卫紧张的很。”
话到此处,她忽然多了些紧张,“之前的话未说完,爷爷可想听我继续说说?”
谢毅目光闪烁,点了点头。
谢从安认真道:“乌衣卫身为皇帝近卫,素来与朝堂六部隔着界限,互不干涉。这种队伍里,能混入贼子绝非一日之功。如此费力的安排,竟被用来处理我一个小小女子?这样得不偿失,并非常理。因其中牵扯的要素众多,短时无法推测出其中要害。所以从安我决定由已知的现实状况反向倒推。”
看到爷爷鼓励的眼神,她继续道:“能在皇帝身边安排人手,最该做的难道不是控制皇帝,拿到一国最高权柄?所以据我看来,除非此人本就没有想要威胁皇帝安危的计划,这样的安排,或许另有目的。渗入乌衣卫中,有可能是为了靠近他的真正目标,也有可能,他自己就在皇帝身侧。”
谢毅已经懂了她的意思,啜了口茶,听她继续往下说着自己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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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韩玉那日与我同在雪山之上,又是能证菁妃的死罪之人。我更怀疑乌衣卫暗杀背后的主人是菁妃,她就是冲着韩玉去的。”
“你怎知那玉玦之事不会有假?”谢毅问道,“无中生有,也可能将你带上错误的推测和安排。”
谢从安不满的嘟嘴,“我不知道,”她说着左右摇头,已经烦躁的很了,“我也拿不准韩玉这故事的真假,所以只能派人去查那个菁妃了。”
“就算这些推测是真。你可曾想过,若你不动,菁妃便可能大事化小,只杀韩玉一人;若你动了,便是谢家参与到其中,她必然会把你当作此事同谋,甚至将谢家当作正敌?”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谢从安愣住,后知后觉自己的确是为谢家惹了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