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醉酒

宜世长安 雪散微秋 1832 字 2个月前

她也问过主子,为何不把谢勋推出去算了。主子却说如今时局敏感,护着他,谢氏也能少一事。

可都已到了这般田地,那谢勋仍不知收敛,日日在院中叹什么年关将至不得承欢膝下、愧对双亲。

年关将近,府中来人,谢勋此番入住必有动静。郑公子想来也是知道此事了。

“都怪那个臭酸儒。”

想到心恨处,谢又晴跺了跺脚,轻骂出声。

她老实的行礼认错,保证用心尽力服侍小姐。

茗烟到这会儿终于也反应过来,跑来立誓打圆场道:“小姐聪慧,做事自然知道拿捏分寸。说不得今次也是故意为之。就像前年元宵借着封城寻人……”

谢又晴听着瞪圆了眼,正要骂他口哪壶不开提哪壶,只听一片碎玉之声,又传来困乏的询问:“元宵怎么了?”

谢从安闭着眼歪在东西厢房中间的门框上,颊上一抹醉红缠上眼角,鬓发散落肩头。细长白皙的颈子隐没在松散的领口,在鸦色长发之间隐约延伸出一条精致线条。

举止间是醉酒初醒的慵懒,往日的精灵玉秀消失无影,眨眼换做少女初初长成的妩媚惑人。

她掀起眼皮扫过屋里的三个人,踉跄两步朝桌子过去。

路过床边,不慎将高几上的书扫落,目光扫见封皮上的字,嗓子里咕哝一声又弯腰去捡,被人扶住。

因烈酒烧得她浑身燥热,蒸腾的难受,胃里似有把火烧向喉中,便稀里糊涂念出个渴字。

茗烟对上自家公子的眼,心中一突打了个激灵,忙转去倒茶。身后传来碰撞翻到的声响,还有小姐唔哝着喊疼。

一阵天昏地转,胸口涌上的恶心让谢从安闭眼缓了好一阵子。

她隔着布料觉察到腰间凉意,便称心如意的抓住贴在了脸上。待看清了靠着的是谁,双手自然的就又环上了对方脖颈,向他脸颊蹭了蹭。

对方身上的凉意让她终于安静下来,一声轻叹的“宜哥哥”散在了飘着淡淡香气的空气中。

郑和宜知道是房中太热,烤的她不舒服,便唤茗烟去将地龙撤了,让谢又晴扶人回去。

哪知谢又晴眨眨眼道:“我去瞧瞧茗烟怎么还没来。”转身拉着茗烟就跑了。

翌日。

谢从安早早被胃里的难过逼着醒来,宿醉而不能赖床的痛苦让她在床上滚了又滚。

终于收整完毕出了苑门,远远看见前头走着的一对身影。她张口要问,又涌上一股恶心,便皱眉捂口道:“他们,这是去哪?”

谢又晴看了一眼,打个哈欠摇一摇头。

没想到主子喝了酒这样折腾人,昨晚等她收整睡下都已经天光了,也未曾听说西厢今日有出门的安排。

“小姐想知道,不如我去问问?”

“罢了。”

乌娘恰巧从外头回来,瞧见她二人的模样便偷笑了笑。

昨夜院子里的动静她也听到些。茗烟与晴儿躲在她的小厨房里闲话了好一阵儿才回去,看样子两人之间当是缓和了才对。

“小姐今日早饭想用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嫫嫫不必麻烦,我有事要出门去。”

谢从安瞧谢又晴困的睁不开眼,嘱咐她道:“你再去睡一阵,醒了就去找老管家,与嫫嫫一道将前些日子定下送去各府的礼单再看一看。确认无错就安排好时日,按时辰送去。过了年就要开始为成人礼做准备,节礼这些便都紧凑着,千万莫耽搁时日。到时候只怕会忙不开。”

谢又晴捂着嘴里冒不完的哈欠,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待目送谢从安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小姐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