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圣公

宜世长安 雪散微秋 1742 字 2个月前

谢勋瞧他离去,露出一脸的艳羡,在那张常年忧郁的书生脸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想起方才的一番话谢从安就没好气,“有事快说。”

谢勋纠结来去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他踟蹰半晌,低声问了句:“从安妹妹可否代我向苏家提亲?”

谢从安冷笑一声,绕着身上的彩带,懒洋洋的演出个惊讶,又做羞赧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好做这些。”

谢勋见她没有不理,反倒放了心,微微叹气道:“侯爷今日见过了巧儿,提点我请家长求娶。只是当日我家中为着迁往长安,已将祖宅发卖,现下身上又背负着那些不光彩之事。多谢侯爷惜才将我留下,又对家中长辈照看些颜面。如此,我便思量着不如借了侯爷眼下的长尊之位玉成此事。侯爷深明大义、怜才惜下,谢勋都谨记于心。他日有望报恩之时,必当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说罢又加了一句:“小姐与侯爷难道还要分个彼此。”

谢从安看着眼前这满口恭敬谦卑的读书人,怒极生笑,“勋哥哥说的极是,从安亦觉得有理。但爷爷已发了话,叫你回明溪请家长去,我怎好再打着他的名号插手。巧在此时正临年下,不如我吩咐谢广帮你查一查车马。借着机会将你派回明溪送年货节礼,顺带也将自己的心意一同与族中长老们说了。若能带回信物,拟定吉时,过了节不就正好办事嘛。”

这个侯府千金的身份并非摆设,两位表兄在府内的动作她也都十分清楚。只是未想到这个谢元风狗胆包天,竟敢借着苏亦巧将心思动到郑和宜头上。

这次若不是年节时下,为图个吉利顺遂才隐忍不发,她早便要将这人浸油锅里炸了出气。

眼见这谢百里的作派,无耻至极。鬼祟猥琐的行事风格,简直都要将谢氏的脸面丢尽。

至此仍无羞愧,竟还以为可以转圜,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难道人家姑娘是必须嫁他嘛?

小主,

谢从安暗暗后悔对谢勋一家的处置太轻,令得他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好拿捏,竟还敢盘算着再将她欺上一头。

一连几日的杂乱,大大小小,乱七八糟,谢从安不堪其扰。

原已入了休沐,连休七日,无需早朝,她竟可怕的早早就醒了,起身后在府上闲逛了半日,仍觉得无所事事却烦得不行,吃了几口东西后便决定出门溜达。

不出半个时辰,谢从安坐在公府的花厅内,手捧茶杯,有些心不在焉。

颜子骞打量她几回也猜不出这位怎会忽然来了自家府邸。

先前问了几句,发觉对方也没个正经,眼风却总在乱飘,说几句话就走神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茶过三巡,他陪着天南地北的胡乱拉扯也都说尽,四目相对正是无言,巧闻前门报说衍圣公回府。

谢从安不待主家安排,就主动迎去与老人请安,只是还未出门,三人已在花厅里撞了个正着。

懒散了半晌的人,忽然就跟醒了似的,疾步迎上行礼拜会,进退有度,雅正端方。

颜子骞瞧的一头雾水,开始忧心她在长辈面前太过约束,便寻借口请她往后院去赏赏花草。

哪知这位却答应的不情不愿。

颜子骞刹那间福至心灵,觉得是她与郑和宜之间闹了别扭,只因女儿家面薄不好直说,索性就又请了她转往书房小叙,琢磨着有什么道理好说给她听,为之开解几分。

二人还未移步,小厮追来道前厅置了晚膳,唤二人一同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