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吸了口气:谢妹妹的胆子当真大了些。
暗讽良王背后之人是菁妃,又引出那琴师……她这就利索的跳进来了,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后悔……
李璟方才暗示他衍圣公的小孙子也在。谢妹妹连颜家都牵扯进来,若是衍圣公一怒,她可算是将大乾的文士都得罪了,即便是郑如之将来入了朝堂,又能保她几分呢。
冲动!太冲动了!
凤清默默攥紧了拳头。
忽然台上传来太子似醉方醒的话:“三弟好乐,孤不忍打断,劳傅大人久等。”
太子礼贤下士的做派由来已久,没什么新鲜,倒是良王声色不动的摩挲着手中玉箫,似在方才的乐曲声中尚未回神。
人群中的房斌一直悄悄看着两个人,只待好戏开场。
傅守诚回禀一番,便让人押了苏亦巧上来。
一个小家碧玉而已,这几日又短了食水,见了这场面早已站立不住。
她摔在地上轻咳几声,强撑着直起身来,眉眼憔悴,还有着几分的楚楚可怜。
傅守诚道:“此女说她关系到一件大事,一定要见了各位主上才肯开口。”
太子掀起眼皮扫了一眼。
晋王却有些按耐不住,“贱民胡说罢了。这等日子,你理她做什么。”
太子的额角一跳,双眼一眯,随之转落在一旁默默盘萧的良王身上。
傅守诚又道:“晋王殿下,刑部做事历来依仗理据。此女虽为贱民,却也是大乾百姓,下官不敢轻视。”
晋王闻言,面皮微微发红,不再做声。良王好似此时才回过神来,端茶唤人。
苏亦巧应声上前,叩头拜见,见了一盏蓝白花瓷的茶碗后隔着氤氲水汽的俊颜,恍惚想起小时候曾在寺庙中拜过的哪位谪仙。
良王招人换茶,有些漫不经心道:“你都受了什么冤屈,尽管说来。此处自然有人与你做主。”
在谢侯府内经历了多日的忧思和害怕,此时忽然被刑部押送过来,苏亦巧自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精疲力竭时,被一个和善俊俏的公子温柔开解,不禁神思飘忽。恍惚间听得有人呵斥:“还不速速禀来!”又似当头棒喝,一个冷颤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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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身哭诉道:“谢从安指使族人作恶。利用其对小女之情,令他吞占田地欺人致死,作恶不止。还派人污蔑陷害,逼死余辜。民女被她以安抚之名许给族人,恳请诸位大人为小女做主。”
娓娓详叙伴着悲啼,苏亦巧的额头狠狠叩在地上,满面眼泪伴着鲜血,在那苍白柔弱的脸上触目惊心,让人不忍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