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谢珩也不动怒,吩咐宫人打扮的那个回去禀报,自己则带着侍卫上了船。
船虽是临时拼的,却满满载了十几人。这些兵士训练有素,每侧三人划水,在水上行得飞快。
谢珩找寻一遍,发现方才那小孩子正跪坐在船头,抱着手臂瑟瑟发抖,不知是挨了打还是饿了。
那孩子觉察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了看,也不说话,一双瞳仁又黑又亮。
谢珩发觉李璟正抱臂看着自己,便问道:“接人的轿子可曾备下?”说着又忍不住朝那孩子看了一眼,“若有食水,不如先给他一些,等下是要他进去寻人,还是要顺利些才好。”
见他看懂了自己的安排,李璟的唇角微微上扬:“临时出的差错,前头的贵人们都在,哪敢闹出这等动静来引人注目。”说罢又扫去船头一眼,“能活命就不错了,还要吃的?”他冷笑一声,“轿子早已备好了,后头自会跟着送来,毕竟咱们等得,你们谢氏的小姐可等不得。”
李璟讨厌谢家人也不是什么秘密,谢珩便不再说话。
小船在漫天的烟火和爆破声中飞速前进,不知山洞中的谢从安究竟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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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筵席外,更衣暂用的小帐中,有四个人也在议论着谢从安的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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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招人恨的谢跋扈,一旦丢了,寻起来可不容易。”
良王倚在高座上,手中依旧把玩着不离身的玉箫,顺带斜乜了眼底下跪着的楚栋。
另一座上的太子轻描淡写的问了句:“围猎之礼甚多,礼部事务繁重。夏大人怎还有空过问这些。”
夏枢盟的避事之风,朝中大概是无人不知了,今次对谢从安的关切实在耐人寻味了些。
夏大人笑眯眯的捧着肚子,将早已准备好的解释娓娓道来。
“老臣是怕耽搁了筵席间的几处风俗安置。难得今上兴致高,咱们此次新添了不少的玩意儿,楚大人细心,及时发现,才将此事报了上来。老臣合计,哪怕是不提宫中筵席,谢侯家的千金丢了,也该寻查一番才是。所以就借了一队巡逻卫,派了谢给事出去寻了。”
他自然是因为馋着黄子黄时,才未放弃与谢从安结交的想法。实在是已经安耐了好一阵子,所以一听到人丢了,便急匆匆的派了谢珩出去。
太子又唤人来,巡逻卫禀道:“湖心的烟火一旦点燃无法中途熄灭,只能去到了再想办法。算算时候,那边应是已上岛了。”
“女子不是不许擅入猎场?怎会误抓了谢氏小姐。”
良王的突然一问,让泠泉干涸之事在太子面前败漏了彻底,“……其实有个撑舟的小子身量可用,只因是个哑巴,咱们怕耽误了才到营区来抓人的。此刻赶着救人,倒也正好派上用场。”
有人匆匆进帐,直行到太子身侧才低语道:“前头的旷野飞花又过一轮。输的仍是晋王殿下。皇上问起您和三殿下,这已是第四回了。”
太子颔首起身,“注意着前头的安排,定要把谢家小姐好生带回来。”罢了朝良王示意离开。
夏枢盟却紧跟其后道:“老臣总担心那些只会带兵打仗的大老粗们不懂事,吓到了小姑娘。宴席前头已诸事得当,不如还是老臣借着预备明日的祭祀,亲自过去瞧一瞧,今上若是问起了,便也不打紧。”
良王垂眸掩去了笑意。
太子脚下一顿,沉声应道:“那就有劳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