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宜忍不住朝东厢看上一眼,追问道:“查出什么了?”
“谢广什么都不肯说,开口即称有罪。夫人几度伤心到无法应对,却只是将人关着,也未曾断了他的食水,还让人好生照顾着。那两兄弟知道了,气的够呛。”
话到此处,韩玉扼腕道:“夫人设计了层层关卡来护佑闲鹤亭与幽兰苑,怎会一出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眼看三司会审在即,她又不眠不休的熬了这么多日,不知道还撑不撑得下去。”
郑和宜若有所思,“谢广不说,难道影卫也查不出么?”
韩玉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
“方才我听凤清说从安已经打发了些人手回去。可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郑和宜又问。
韩玉摇头,“我瞧着早上来的是胡医杏林当家的胡太医。只听她睡着之前还一直叨念着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连胡太医也牵入了?”茗烟惊的捂嘴。
韩玉摇头,“我瞧着是胡太医在向夫人讲些什么,两人不似争辩的样子。不过夫人的面色的确难看,把人送走后又出去了一趟,你回来时才刚睡着。”
上次刑狱中的伤还未好,她太累时便会小憩片刻。
郑和宜忍不住又望向东厢。
“公子还是趁着夫人未醒,快想想如何与她解释吧。侯爷…她…哎……你究竟忙于何事,竟能……”
韩玉说着也似生了气,索性甩袖坐在了一旁。
“侍郎莫要这样说。”茗烟见公子不肯辩解,委屈的鼻子眉眼通红,忍不住道:“公子一回来便被召入了太子府。这几日忙的都是正经事,也未能得片刻的休息。咱们府里如何,咱们在那里的确是一点也不知道,还是凤清大人……”
韩玉正听得一头雾水,却见茗烟对着门口发愣。转头一瞧,是谢从安正手托竹帘,立在门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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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上仍是未消的困乏,疲惫之色由心透骨,见了郑和宜也未有变化,只是眨了眨眼,轻轻说了声:“我要出去几日。三司会审的事情就交由你们吧。”
说罢人就转身走了。竹帘落地,哐当一声。茗烟跟着吓得一跳。
看一眼波澜不惊的郑和宜,韩玉叹了口气,起身跟了出去。
茗烟既心疼公子又心疼小姐,想起过世的侯爷,绷不住低低哭了起来。
郑和宜觉得袖中双手握的生疼。
他眨去升上眼眶热意,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晋王的谋逆之罪已定,他怕再有人做手脚,徒增变故,所以才三日都留在东宫。
可是,即便如此,侯府发生了这样的大事,难道东宫就真的毫不知情么?
太子殿下对待谢氏的态度,他似是懂了,却又未看清。
郑和宜沐浴更衣,换上孝服跪去了灵堂。
茗烟心疼他几日不曾安枕,却也无法劝说,只能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