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宜当即便盘算落笔,唤起谢纸伺候。
眼下的三司会审却不知该不该说是进行顺利……
昨夜凤统领来领人,在几位讨论案情记录的大人身侧来来回回转了几转。只要谈及此次围猎,大人们无不叹息,凤统领却对着澹澹明月没头没脑的叹了句“狂风恶雨”。
几位大人都是司文的官职,对乌衣卫这等武人本就不多待见,叱了句不知所谓,便都散了。凤统领目送着各人走远,回头一笑,吹了吹刀柄上的浮灰又叹了句:“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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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皇帝忽然变了态度,下旨将菁妃压入冷宫,又令晋王在府中闭门思过等候传唤,三司需要时再由乌衣卫提人过场。
晋王谋逆一案原本已定,只待商议罪责大小,如何发落即可。再往前几日,他与太子殿下的几位幕僚在东宫已将晋王起事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理应不会再有变化,若其中还有变数,那大抵就是帝王的猜疑之心,或是慈父之爱了。
不过才进了提审这一节,皇帝对这个四子就已经开始不舍了。
此时郑和宜才后知后觉,昨夜里凤统领是故意来与他递话的。
墨已研好,他忽然起身道:“茗烟,你随我去凤统领府上坐坐。”话音未落,却听外头有人报良王殿下来了。
他举步出了华帐,只见良王殿下已经走了进来,距离他身后半步之远,正是他口中惦记要寻的凤清。
对方眼风乱转,一看见他便显得有些激动,只是看了眼身前的良王又给压了下去。
良王见了郑和宜,脚下一顿,撇一眼身侧的凤清,跟着微微一笑。
“我看刑部下的公文,今日并未有查问温泉行宫的案件细节,郑如之,你怎会在此处。”
郑和宜忙的拱袖拜礼,一抬头却见良王人已进去了隔间,凤统领却站在门口冲他挑眉眨眼。
忽然一句问话从里屋飘来:“想是来替人盯着的?”
郑和宜心口一跳,忙跟着进去。良王就坐在方才的位子上笑望着他。
他上前回话:“从安因故远行在外,走前将此事托付于如之,韩侍郎又犯了旧疾,如之自当用心跟进才是。”
“你就是块木头。”
一旁的凤清小声嘟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凑近了低声碎念:“不是说她临走时托付了你们两个?你身为她未婚夫婿不替她乖乖在家守灵,跑来此处能得什么好处!”
凤清在良王面前随意任性也不是一两回了,行事这般无理,殿下也不动怒,只好似对桌上的糕点起了兴趣,转头去问郑和宜:“本王真是好奇,谢从安她大孝在身,怎会将这些全都扔给你,忽然又跑去了康州?”
牵涉到谢家的家族中事,郑和宜不好开口,斟酌间听凤清已经又在为他解围。
“殿下莫问。事关谢氏族事,咱们还是少知道些的好。”
良王轻轻一笑,转对凤清道:“侯爷去世,我因琐事缠身一直未去拜祭,不如晚些由凤统领替我去一趟吧。”
“下臣必将此事办妥。”
凤清词正严声,领命后又道:“刑部调都指挥使司的人来问话,臣需先行一步。殿下忙完可先行回府,臣下将诸事办妥便来府上讨酒喝。”说罢看了郑和宜一眼便走了。
良王带来的两名侍从紧跟着便将帐中的两个小童都带了出去。
“郑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