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并非绝色,举手投足间却有种特别韵味。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耐看的紧。
谢从安一时看入了迷,后知后觉的记起今日所为何来,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额头,“色令智昏。”
“小姐说什么?”
抬头的瞬间,手中摇晃,汤水入眼,谢珩眯着眼睛歪头去抹的样子既狼狈又好笑。谢从安探身从他袖口抽出帕子,塞入他手心,口中取笑:“你这人真是,怎么一点架子也没的。”
“架子?”谢珩笑笑,谢从安也跟着笑。
“第一次见面时就莫名觉得投缘,只没想到竟会是这种交集。左右是该来逃不掉,你还是想想要怎么与我交代吧。”
谢珩看她一眼,重新捧起馄炖汤,吹着热气又笑了笑。
谢从安忽然觉得馋了,“大爷,我也来一碗。不要葱花,多加辣子。”说罢一拧眉,抢了谢珩的帕子捂住口鼻,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抵住嗡嗡作响的脑袋,有些无力:“这鬼天气,我怕是要病了。”
今日的长安,莫名的冷了些。
谢珩摸了摸身上,有些难为:“因天气渐热,我未带披风。家主莫不是一路辛劳,身子受不住了?不如我等等陪你去一趟胡医杏林。”
听到这四个字,谢从安深深吸了口气,意味深长道:“去是要去的。不过还是先与你算清了帐,再去不迟。”
说话间,一碗馄饨汤被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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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亮的汤水上浮着几颗发黄的馄饨包,上面还漂着红黄的几片干瘪,看起来大概是辣椒碎。
谢从安皱眉瞧着,一时无语。
她忘了这里的小吃都缺佐料缺的厉害,怎会有自家小厨房那样的手艺和风味,端起勉强啜了几口,味道古怪,但还可以忍受,只管暖暖身子。
谢珩等了片刻,见她不肯再吃,便在碗旁放下几枚铜钱。
谢从安嘟嚷一句“小气”,摸出块碎银放在了桌上。
对面的缚竹青袍一动,她也忙跟着站起来,才想说话,眼前竟然一黑,慌神抓向对面,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天色将明。
凤清刚行出门,忽见马车急奔入巷,正是朝着自家门前过来。
才看清标记,有人一脚踏空从车中滚下,不顾狼狈的爬上来拦住他。
“凤清大人,我家家主一夜未归。”
凤清认出是茗烟,心怪不解,“昨日不是已经回来了?”
只见他满脸的焦急:“正是如此。”手脚哆嗦的厉害,口齿也有些含糊:“公子已差人去打听了,昨日的确不少人都见到了。守门的小将说她是赶在下钥之前与谢给事同路走的。”
“可曾问过谢珩?”
茗烟使劲咽了口唾沫,握住抖个不停的手道:“正是此事难办,咱们没有一个知道谢给事家住何处的,根本寻不到人,也不知该往何处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