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明显又已紧张起来,抓起桌上的剑站了起来,“谢妹妹此次怕是真的惹了什么麻烦,我还是派人去康州问一问吧。”说着又回身嘱咐二人,“我这就去看看茗烟在哪,将他一并带出去,等你们平安无事再送回来。”说着扼腕:“只恨这帮人挑的好时候,谢府的影卫不在,我的人又刚撤回去,如今也不好再进来。你们还是好生照顾自己为上。”
“能一直被大人照顾着已是万幸,如之谢过凤统领。”
韩玉则开口宽慰:“明日便是三司会审,届时我们怎么也要出门去,否则就是抗旨了。”
他握着拳头说话的样子却更像是卯足了力气,准备后日一并报了今日被困之仇。
凤清脚下一顿,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郑和宜。“你为何不亲自出去找寻谢妹妹。”
“她走前将这里托付给了我,我自然要将此处理好了,等她回来才是。”
这回答合情合理,凤清却似又动了气,“她的安危尚且不定,你竟然也能放得下心?”
“凤统领四处寻问,颜兄大抵也已悄悄派人在找了。若此时我也出去寻她,不过多上一人之力,又能增多几分把握?倒不如帮着将三司会审料理妥当,为她免去些劳碌辛苦。”
这话里明明白白,道理清清楚楚,可他那语气分明也是在说服自己。
“你……”
凤清叹了口气,方才的怒火也已败了下来,他憋了半晌,只能骂了句“榆木脑袋”转身去了。
幽兰苑中灯笼残照,满园斑驳的花树草影。
郑和宜在廊下站了许久,瞧着院中的那两株已经落败了枝叶花朵的梅树,记起入春时树下团雪闹他的笑脸,露出了淡淡的苦笑。
小主,
侯爷离世时她当是如何的难过。可惜他人在东宫,丝毫不觉。
她大抵早已对他失望了。
“她若因此怨我,便是我罪有应得。”
憋闷了多日的心事,在这怅然若失的一语中初露端倪,却又被夜风悄悄地吹散。
瞧着门前廊下那消瘦的身影,韩玉喃喃自语道:“曲中有词,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有语说‘作茧自缚’。这位瑾瑜公子大抵是情网难逃了。”
*
翌日一早,郑和宜尚未起身,只听院中有一熟悉男声道:“外头围着的人都不见了。侍郎快去瞧瞧呢。”
他匆忙收拾起身,一出门,正见韩玉迎面小跑过来,满脸的喜色:“咱们快些走,免得迟了又有事端。”
他们一路躲着出来,没想到门前已有候着的马车,竟是凤清派来的,已在此等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