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蕊送上茶水,笑得可爱,“不过是个拿来用的物件儿罢了。难道还能重过人去?主子的身份才是第一堪用的,难不成这镯子没了,咱们就能不认主子么?便是东西碎了也没什么,主子不必紧张。身边什么顺手,再拿来接着用就是了,只要有个恰当的东西能传下去,什么都不耽误。当年老主子还曾用过一只藏珠的碧玉钗呢。”
谢从安听得心中一动,连连点头之外,亦在此处记下一笔。
“主子先坐一会儿,再陪着老主子说说话,奴婢安排了几样清淡吃食,好了就即刻送来。”沁蕊道。
“这丫头极为妥当,有她来安排服侍你,我最是放心。”老人笑的慈爱,又转问沁蕊:“房间可曾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正让下面准备热水,待会儿好给主子暖暖身,消消乏。”
谢从安未曾留意两人说些什么,目光一直停留在匣中的荷包上。
她想了几想还是开口问道:“这个又是什么?”
老人看向荷包,一时也似想起了什么,别过眼道:“老头子说,等你着急或是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这东西或可一助。”
谢从安捡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摸索了一遍,又在边边缝缝处仔细的扒看了一回。布料和绣工都是极好的,只是底部有个暗袋,缝了个小指腹那么大的东西在里头,取不出来。
小主,
她稍微用力捏了捏,硬硬的。指尖推着那东西在暗袋里滑来滑去,大概是块石头吧。
“嬷嬷,我能现在就拆开看看吗?”
老人只笑不语,一旁的小丫头捧了个针线筐过来。
谢从安举手在灯下比了比,仍是怕自己弄坏,递给那小丫头道:“你来。”
小丫头在灯下摆弄了半晌,从中取出了个成色极佳的玉坠,上头还雕刻的凤羽花,纹路细致精美,在灯下一照,晶莹剔透的,让人爱不释手。
这明显是个女子的东西,若是一对,可能是耳环,现在却只有一个,更像是钗环坠子什么的。
“这是什么?嬷嬷可知道吗?”
谢从安还是愣头愣脑的直问,见老人无声一笑,眸中多了些情愫,跟着又掩饰一般低头去喝茶,过了半晌才道:“这是你爷爷打的哑谜,嬷嬷也不知道。”
谢从安早已觉察出嬷嬷与爷爷的关系不一般。见她不肯说,只能笑笑将那东西递回给小丫头道:“重新缝回去吧。”
她将绢帛铺在桌上,再看一遍,然后抬头问道:“嬷嬷,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良王府,花厅内,烛火通明。
郑和宜独自坐着,对着几上的茶碗出神。
他身上的这套衣衫尺寸极为合适,可能真如对方所说,本就是他的衣裳。上头还熏染了极淡的桂花香气,这都是早先她为他操办衣物时所独有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