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说着瞧向三房,将手上的状纸扔在了一旁的桌几上。
方才的样貌描述,字字句句都是三房的谢芪,但凡认识的都知道此事不好。
三房的人见了那画像,都已交头接耳起来,还有的扭头到处寻人。至于谢芪本人,早已在方才点到他名字后就悄悄躲了出去,不知去了何处。
五房也凑在一处低声议论着,瞧对面忙着传看状纸,有些窃喜。三房竟还有些装傻充愣的,只嘟嚷着自家没有这人。
韩玉道:“二表兄不如猜猜,明日乌衣卫真要复查此案的话,多久会查到你这里来?”老太太惊怒愤恨的样子,恨不能吃了他,韩玉却仍旧直言:“为了败坏夫人的名声,你们也算是机关算尽,丧尽了天良!”
老大应该也是没想到二弟能比自己还坏,吃惊之余又恢复了些自在,忆起前几次撺掇他找幽兰苑麻烦的旧恨,一时没忍住又摆起了派头,冠冕堂皇,大言不惭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的好!”
韩玉怒极,一掌拍在桌上,将众人都吓了一跳,“大表兄不如也说说看,族中的药材门路又都做下了些什么事!”
谢元风闻言色变,“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他站起身来,方才的自在消失于无形。
一旁的太公道:“药材门路是五房多年的经营,韩侍郎这才入府几日,又知道什么,不可偏听偏信,冤枉了好人。”
“好人?”韩玉讽刺道:“夫人狱中被人下毒,回来后曾让人去查药材门路。此事本也无他,让人困惑的是,好端端地,影信两阁不过查个药材,反而非说牵扯了金阁生意。她那可是谢氏家主的身份,怎会连这种小事都查问不出,岂不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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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前些时谢从安受下的窝囊气,韩玉更气的双目泛红,“夫人此次忽然离去,目的就是康州。那里有什么,你们堂上站着的哪一个敢说不清楚!”
“什么查出查不出,”谢元风怯中生怒,显然是被戳了肺管子了。他从袖中抽出方才在外待客的账本,一把全砸在了地上,纸页飞出,散的七零八落,突兀的生出一股子颓败之意,看的太公和老太太直皱眉。
“我成日里为着族中事务早起晚睡的,反倒还落了不是!她去康州干什么,这屋子里坐着的又有哪个知道!放着侯爷的大孝不管,连未婚夫婿都跑了!正经的五七反让我到前面去顶。你一个侍郎,仗势着钦赐的身份,也敢窝在府里拿腔作势,审我们两房的老人!既然拿定了主意要找我麻烦,不如就索性全摊了出来,好好说说!我们五房每年为了族中的吃穿住行费了多少心思,可有让你小子这般怠慢的道理!”
谢元风越说越觉得有底气,话到最后铿锵有声,理直气壮的模样看得人简直都要跟着一起怒发冲冠,打倒谢从安身边这些龌龊小人。
韩玉知道这里遇到了硬茬,却不能落了气势,只能强撑:“说说就说说,你以为夫人不在,就没人能奈你何?”
他说着俏悄对茗烟使了个眼色,怎料茗烟正紧张后事,直呆呆的愣着,完全不知是何意思。
好在一旁的谢彩机灵,听见主座忽没了后话,忙落笔起身道:“小的斗胆,既然乌衣卫已有了供状,也安排茗烟哥哥送了回来,想必这事是极重要的。明日开审,须得先报上去才是。侍郎不如现将此事紧要处理,罢了再说别的,以防误事。万一耽误了,可是无法向御前交代。”
五房虽说气愤,也没有在满身破绽时去帮三房挡刀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