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着怕不是误会,所以才会吩咐了一定要当场捉拿,直接带回来。还是请表哥大义灭亲,秉公执法,当着族人的面前认真仔细的问上一问吧。”
谢从安一双杏眼,闪耀着真假难辨的光,从善如流的直接将五房后路堵死。
谢元风无话可说,只能向太公求救。
“家主可是被人蒙蔽了,只怕我们家这傻孙媳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啊。”老者苦叹。
“好说。那便找出是谁的圈套,也算是好事一桩,没有白忙一场。”谢从安句句紧咬,半分不让。
“这自是要好生细细的查问了才能知道,不然只怕,只怕会有冤屈。”太公再叹。
“老人家说的有理。表兄你且自行查问,我等着就是。”
谢从安摆出一副坐等的架势。对方的三房自然是隔岸观火。
谢元风急了,“这样处置,我只担心夫人害怕。不如还是让我先将人带回去,好生歇息安抚一回,等明日……”
“明日直接送去三司公堂吗?”
谢从安一眼飞去,如同冷箭钻心,吓得谢元风一个激灵,满肚子的矫情说辞瞬间忘了个精光。满屋子的人又都望着此处,他只好道:“妹妹也是女子,好生给表嫂留些体面吧。”
“有此间等等诸事在前,表哥是以何种身份来与我要这份体面?”
谢元风被这一问逼的愣住,谢从安忽然笑了笑,“罢了,我烦了。将石万璃的帕子取了,让他自己说。”
小主,
“慢着。”谢元风不怕死的伸手去拦婴癸,回头去看谢从安,“此人来历不明,还是不要让他信口开河的好。”说罢见谢从安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怕她又怒,忙解释道:“厅堂里的人这样多,人多口杂,万一谁听信了他的胡说,届时就算问明了你嫂嫂冤枉,也怕那些流言蜚语伤人于无形啊。”
“若说是怕有冤枉,夫人也已经让你们自家来问了。大表兄,你这不问便罢,还拦着不让另一个说话,不知这里头到底藏的什么心思?莫说是你慌了手脚,乱了心神,不知道的,只怕是你自己做贼心虚了吧!”
韩玉毫不留情的将他拆穿,谢元风的脸瞬间血红。他掉转头怒叱道:“我们谢家的族中事务,还轮不到你一个侍郎来插嘴!”
一只茶碗在堂中应声稀碎,动手砸了它的人对着谢元风冷笑。
“有些话是连黄口小儿都会背上几句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惜你这般的年纪,做错了事也不知悔改,只一昧的当堂诡辩。我谢从安让你三分便是,如今却连对我的人也敢不尊重了。谢元风,你是当我断了药后真的好心好性儿好欺负,还是担心我拿不准该如何处置你们夫妇两个?”
自从去年年初,谢从安病愈之后便收敛脾气,如今首次当着长辈发怒,也是自那葬礼后爆发的头一遭。
早先因谢从安的脾气暴虐,没少借着家法之名对这两兄弟动手,后来虽说好些,但旧日的噩梦尚在,此刻又亲口提起玉簪下药的旧事,谢元风心中的忐忑不是常人能懂。
他困惑的是,谢从安这样的暴躁脾气,如何能够改换?两房这些年对她们爷孙动了多少手脚,她当真是全都知道,并且都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