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郑和宜要读书,灯烛自然是管够的。
韩玉似乎明白了她这莫名的低落从何而来,想起早先藏起的珠花,不由更生了愧疚。
还是要抽空将这误会解了,莫要让两人再生出误会嫌隙。
入了东厢,桌边二人,一坐一站。
杨氏的脸瞧着已消肿许多,只是目光痴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玉借着桌上的围帽认出了那个相貌无奇的人。
婴癸专注于手中的物什,听见他们进来也未曾理会。第一次见到这样大咧咧出现在谢从安身边的人,韩玉还是没忍住好奇,“这位是?”
“远房亲戚。”谢从安眸中忽然多了笑意,婴癸略微抬了抬眼皮。
杨氏听到谢从安说话才似清醒过来,目光落在婴癸手上,忍不住朝一旁躲了躲。
婴癸朝她抬头,嘴角诡异的微微上翘。
韩玉看得有些紧张,谢从安却毫不在意,顾自坐下问起人来。
“老管家呢?”
“去请的人还没回来。”
茗烟有些瑟缩着发抖,眼睛也不停的扫向婴癸那侧,“不知是否遇到了麻烦。”
谢从安略微一想,道:“是我疏忽了。那些人或许会在外头守着。还是婴癸吩咐人去将老管家带来吧。”
没想到婴癸头也不抬道:“吩咐过了,方才来人说是带了那人去沐浴更衣,怕气味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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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算客气的话听得众人一惊,都去看谢从安反应。
谢从安随意点了点头,四处瞥了几眼,似是意识到卧室里的屏风不见了,目光不自主的就飘往珠帘门的方向
杨氏已没了方才的慌张。她盯着谢从安的侧脸道:“早就听闻家主对侯爷身边伺候的老人们极为敬重,今日亲见,才算是信了。”
她这一路过来都在纠结与谢从安谈判的轻重,此刻见她对谢广如此敬重在意,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
韩玉瞧着杨氏,想起方才谢从安的话,顿觉头大。又担心她周旋自救,待会儿若想问明白闲鹤亭的事实究竟,恐怕又要费上一番功夫。
“话都是人说出去的。是好是坏,全凭一张嘴。事实如何又怎会那么简单。”
谢从安的语气虽淡,明显是意有所指。
杨氏瞬间垂泪:“我自知那个家是回不去了,只求家主能善待我儿。”
谢从安面露困惑道:“你是要我帮你将孩子要来带回杨家,还是想要他继续在谢家养着,让我保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