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这么久,这可是他第二次主动开口。
“臣有些私事想劳烦殿下……”
郑和宜对上王砅的眼神,脚下踟蹰,“其实也不太重要……殿下可否帮臣……”
王砅将袖一挥道:“在外重新置府便是。”
“臣下的意思也正是如此。”
郑和宜松了一口气,话尾的郑重其事明显是还没说完。
他这副古怪的模样终于引回了主座的注意。王砅又重回座上,示意郑和宜将话说完。
那副总是云淡风轻的俊颜难得竟然有些尴尬。
“臣想将侯府贴身伺候过的两个小奴要来,又不想与谢家人有再多牵扯。本系小事,但一想到容易惹出的误会……还是直接跟殿下讨要,劳烦殿下帮臣安排一二吧。”
“奴才而已,何必一定要谢家的。”王砅不受。
“这二人伺候我病中极是细心,其中一个在我还在郑宅时便有交情。当时我曾承诺过会带他二人一起离开,如今便不想失信于人。”
“竟还有这样的故事。”
提起了郑宅,王砅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唤出李璟道:“私下去趟忠义侯府,将此事办了吧。”
郑和宜将二人的姓名报上,又朝李璟道了谢才退了出去。
目送郑和宜走远,王砅挑眉道:“可有什么想说的?”
李璟转回身来,抱拳道:“他有古怪。”
“确实。”
王砅抬手露出手腕,望着袖口的龙纹,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为了两个奴才,竟求到孤这里来。想必其中另有图谋,只是不肯直说罢了。”
“却也不是。”李璟不掩嘲讽的道:“当年在温泉行宫,这位不也曾求殿下去救那个被赐死的舞姬。想来,这或许就是瑾瑜公子的作派。”随后又道:“甄娘早先派人来禀,说他曾提及自己有些东西在忠义侯府上,想要取回来。”
“那便可能要人是假,取物才是真。”
王砅啜了口茶,心中略安,“他离开谢家在外置府,想要带走两个用惯了的奴婢也没什么,至于取回的东西……让甄如儿继续留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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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意思是让甄娘跟着他?”
李璟有些惊讶,毕竟当初调选出甄娘的时候,并不是安排给郑和宜的。
“东宫的人在外置府,孤这里自当照顾些。女子细心,便让她随着去吧。”
“他这么快就改了心意,殿下可信?”李璟皱眉。
王砅嗤笑,“改不改都已经入了此局,他又能怎样呢?”
李璟明白过来,趁势回禀道:“按照殿下先前的吩咐,谢从安的罪状和证据都已搜罗完毕,准备妥当,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公布于天下。如今康州三阁群龙无首,那个新提上位的谢裳荷勇猛有余,经历不足,算不得有主见的角色。只要没了谢从安,这三阁的归顺便指日可待。至于谢家剩下的那群人,端看殿下如何安排。”
王砅动了动手指,没有说话,李璟又道:“听说那位谢小姐走前往宫里递了折子,要将爵位让至谢家五房。”
王砅冷哼一声,“这些鸡毛蒜皮,批或不批,又能如何?孤忙碌的很,并非桩桩件件都能经手操办。父皇龙体抱恙,整日昏睡,偶尔醒来也不过是拣着紧要的政事说几句给他,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给他们料理家事。”
“可若当真让五房上位……”读出不悦的一霎,李璟跪地道:“属下担心的是三阁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