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祖同宗,一脉相承的后人,原来就是这样的东西。出卖至亲,害得你经历白发送子的悲痛。”
她的痛心不仅仅溢于言表,还带着些不忍和困惑,“身为大乾战神的后代,是如何的英雄人物,却要因为他们的一己私欲而对此事隐忍十余年。如此还要对这个杀人凶手和他的亲人厚待如常。这样的族长,从安不明白,这样的大义,从安也做不来。”
婴癸望着谢从安的背影,眸中掠过一丝讶异。
谢从安顾自的低声说着,手中的灯烛忽然掉落。
谢元风身上的清酒瞬间燃了起来。
因他被封死了所有穴道,除了五官极度的扭曲之外,丝毫动弹不得。
山风扬势,火焰轰的一声窜了起来,映照出不远处一地血腥中早已不再挣扎的尸体。
谢从安默默地跪拜爷爷,一脸的庄重严肃。婴癸就在一旁守护着这诡异却莫名的祥和。
初在此世醒来,谢从安很快就发现爷爷和自己是不过生日的。这古怪曾被好奇的她反复私下查问,可惜身边无人敢跟她提起原因,更多可能是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终究还是意外的一趟康州之行,让她在无意中完成了对这个答案的揭晓。
其中的所有巧合都让谢从安辗转反侧,唯恐又是什么人设下的恶毒计谋,可是反复思考其中关键,也只能感慨一切都是天意。
若不是尹翼身故,他那般不喜自己的人,万不会任由她这个小家主随意调问信阁所存放的卷宗。更何况,爷爷大概也想不到,尹翼会那样的信任裳荷,将家主的私册全都放在了她那里保管。
收归裳荷之后,她曾与她影阁阁主之位,还出主意帮她除去了贾殊这个对手。这做法不仅稳定了裳荷的忠心,也间接保住了信阁。
裳荷对此感激涕零,为了表示尊重和感谢,才将过往家主的私册全都献了出来。
彼时她细思后怕。贾殊穷尽力气想要的这些东西,恐怕还埋藏着更多的想法。她帮裳荷除去此人,更可能是提前除掉了一个隐藏的极好,将来又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祸害的狠角色。
至于那些历任家主的私册,谢从安原想一把火烧了。后来又觉得不妥,便让婴癸在路上找个地方藏起来。
临行前,她翻看了自己的那本,发现父母的亡故与她的出生在同一日,记录上只有简短一句,欲盖弥彰的太过明显,所以又翻看了爷爷的。
一个人的名字很快就跳了出来。
此人并不陌生,就是五房的太公谢孚。
他处世机警,善长诡辩,只因不得被选为族长,与自家可说是积怨颇深,却因着血亲之系,也算处的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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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中有记,在她出生那年秋天,爷爷答应了谢孚的盛情邀请,一家三口去往他们的温泉山庄游玩。当夜遭逢山匪入宅,爹爹被团团围攻,困死在住宿的小院子里。母亲因受到了惊吓,负伤早产后撒手人寰。爷爷一身是血的杀了进来,找到了护着她的嬷嬷,杀出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