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难得,一个千金贵女,身边怎会从来没有人哄她。
一句话又溜进耳朵:“……小姐那样喜欢公子,公子做什么小姐都不会生气的。”
茗烟虽不抵谢彩聪慧,却是最识人眼色的,他既这样说……
郑和宜心里默默泛起了涟漪。
可转念一想,她对自己喜欢多少,又喜欢自己什么?来来去去好像还是因为那个“宜哥哥”。
其人性格谈吐他全然不知,私下也曾让人查过,这长安城中所有年岁名讳相仿的男子与从安都鲜有交集。
十多年来,只要她出长安,必然是为了家族中事,除此之外,一只手就数的出。彼时她尚与曦世子情投意合,又怎会在心里喜欢着一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人?
所以那人究竟是谁,让她如此特别的对待,以至于不惜涉险,亲手将自己从断头台上救下,接入府中。
他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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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朝回来,郑和宜吩咐谢彩整理书房,自己却对着面前的折子闷闷不乐。
他还是在怕从安会对自己生气,避而不见。若当真如此,他又该往何处去寻她?
做惯了一家之主,她可会习惯待在自己身边?
看着又开始恍神儿的公子,谢彩心里忽然亮了:“公子是否快些将那院子里的人处置了,莫要等家主回来。若是真见到了,怕是又有一场气要生。”
惊讶之余,郑和宜竟然有些欢喜。
若她会对甄如儿吃醋,是不是就不会介意从谢氏家主变成他的妻子?
念头还未落地,只见茗烟跑了进来,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面若死灰。
“谢氏女从安,出逃,夜入巫峡,落,了悬崖,死,死不见尸。”他一连喘了几回,哆嗦着话不成句,说的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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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宜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是梦是醒,直到两个小童捧了官服来催促,方才会过意。
可惜入宫没能见到太子。
议事的偏殿廊下,他听到了谢家五房上书求爵位的消息,身边经过的人一反常态,都不再亲近,甚至有意无意的对他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