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盯着那纸上墨痕,口中低声念着两个词语,“姑娘说审就是看,所以审时度势就是看时辰来猜度形势。”见谢从安点头,又问:“那个相字怎解?是不是说媒时会提到的‘相看’?”
“可以这样理解。”谢从安将笔递给她,鼓励她去写,“其实就是观察的意思。”
“观察,就是更细致的看?”樱桃接过毛笔,试了几笔,“观察时辰,再行动?”说着去看谢从安。
“这里可以解为时机,更突显它的微妙和重要。所以也可讲作‘相机而动’。”谢从安试着再延伸一点,见这丫头接连点头,虽然紧抿着嘴,眼角眉梢都是满足。
她一笔一画的认真描摹着纸上的字迹,写了几笔却又停了下来,“姑娘,那两个小子,他们当真坏的很。你不知道……其实,有好多坏事,其实都是他们两个拿主意做的。而且,我怕,我真的怕他们会……欺负我。”
樱桃有些激动,脸颊飞红,眼含泪光,捏着毛笔的指节泛白,甚至又无意识的抠起了另一只手的手指。
谢从安不忍的将她攥住。
赏春阁的前楼后院本也没多大,昨晚又静,多少还是听到一些动静,忽然见这丫头如此委屈,她心里也不舒服。可惜思来想去却仍是无解,只能满怀歉意的问道:“可对性命有碍?”
樱桃摇了摇头,眼泪却落了下来,脚下也往后退了一步。
瞧出她是真的伤心,谢从安只能握紧了她的手,“前些时我曾劝说华娘子将那两个送去读书。只要他们不在这里,你往后的担惊受怕也能少些。因眼下尚有规划,只能请你小心保全,待事成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那两个讨厌鬼。”
樱桃还是有些失落,喃喃道:“这镇子上本也没有什么泼天富贵的人家,最老的也就是城西那间棺材铺子了。姑娘……总不好往那处去找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