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觉察到喉间传来的苦辣之气,她呛的要吐,怎奈被扣住了咽喉,不自主的将东西咽了下去。
华娘子目光狠辣,一手按住她肩膀,将一壶酒都灌了下去,确认已将药丸吞下才俯身看着她道:“不想死就安生些!”
这其中的转变她还没想清楚,药已生效,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软了下去,饶是如此,华娘子还是动手锁了几处大穴才将她放倒在床上。
混沌之中,华娘子的脸慢慢靠近,耳畔响起一种让她难受的嗡嗡声:“老实将人伺候好,明日你便是贵人了。”
床帐层层垂落,将她隔绝在这一方,外头连炭火灯烛的哔啵声都听不见了,只有死一般的沉寂陪着她。
周围静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一滩死水,没有了任何活物,漫长的等待中,谢从安听着自己的心跳,也渐渐溺入水里。
过了仿佛有半生那么久,终于有人在这片死一般的宁静中,惊起轻微波澜。
她努力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瞧见床边站着一个人。
细白修长的手指扶着帐帘,另一手中拎着的是从桌上取来的酒壶。水墨画似的眉眼,漆黑凌厉,正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那是一张极为俊俏的脸,白皙到几乎透明,浓重的眉峰和红艳的唇色削去了病弱之态,精致的仿若电脑按照比例算好,制作出来的假人。
被这样好看的人盯着,不适时的引出了谢从安多年未有的羞涩。她脸颊耳根具已是烫的,忽然记起自己的衣裳领口必然还敞着,便想抬手遮一遮,可那手脚半分也不听使唤。
“今夜实在可惜。”
对方忽然开口说话,嗓音带笑,也是好听的紧。
清澈悦耳,仿佛冷泉入心,泛起点点涟漪。
谢从安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被他揽进了怀里。扑面而来的清冷香气中夹杂着一股幽然难言的熟悉,让她在多了几分清醒后心头悸动,仿佛抓住了什么。
手脚具被摸了一遍,却并未有被冒犯的感觉。
谢从安稀里糊涂的反思着自己该不该生气,忽然意识到此人只是在为自己解穴,惊讶的来不及细想,口中又被塞了颗药丸。
馥郁的香气瞬时在口鼻间蔓延开,带有薄荷的凉意。
这次是舒服的。
温热的掌心忽然覆在了唇上,连他手上的皮肤都沾染了那清冷又熟悉的香气。
对方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眼中笑意浓浓不散,又带着丝故意的淘气,竟然让她看出了自己的影子。
“吃下去,睡一觉,便好了。”
这情形太过古怪,谢从安却不知怎么真的信了他,听话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