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没人出来拦你?”谢从安惊了。
“没有,”夏兰摇头,“事后想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的确没人拦我……”
“此事必然不简单!”
夏松忽的插嘴,三人定睛一瞧,这小子已经喝的脸颊泛红,摇头晃脑的,明显是有些醉了。
“……姐姐和你的衣摆都沾了血的!还是我连夜拿去烧了的!”他将筷子竖着在桌上敲的咚咚直响,口中嘟嘟囔囔说着自己被吓得一连几日睡不好觉。
谢从安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
敢情不是夏松胆子小,而是他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知道那晚有更厉害的事。
“然后呢?”她听得有些生气,心里却还是不太明白,“华娘子又怎会死了?”
夏兰摇了摇头。
从这儿往后她就无从得知了。
为着躲祸,她让俸伯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回陵化县城。
俸伯是夏家的老人,也是因为夏家没落才去车行另寻的营生,算是信得过的妥帖人。他们两个在路上就商量好了这一番故事要如何圆,进了城后,一个带人回家毁灭痕迹,另一个回去收拾车架。得亏冬天路上人少,守城门的也懈怠,不然总是要留下些麻烦的。
樱桃道:“我前时回去打听,覃婆已被官府抓走了。赏春阁的门上贴着封条,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死的就是华娘子?”谢从安问道。
“我去牢里看过了。”樱桃道:“我借着找人,偷偷溜达着看了看,见到了被关着水仙和如意。不过覃婆只剩了半口气,估计是熬不到春天了。”
原来如此。
谢从安又想起一事来:“小四小五也都不见了么?还有那个……美男子?”
“还有江湖客!”樱桃追加一句。
谢从安忽然大惊失色,“你也见到他了?可曾伤到哪里?”
樱桃被她忽然伸来的手吓了一跳,直愣愣道:“没有啊,不是兰姐姐说有个灰扑扑的人影么?”
谢从安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又问:“那华娘子又是死在了谁手上呢?”
说完反应过来:这话问了也是白问。
江湖客不会没来由的杀死相识多年的人,小四小五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对老鸨进行反抗,剩下的必然就是那个素衣美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