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着头想了想方才的动静,忽然将唇角一挑,说不出是厌恶还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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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宜双颊浮粉,脚下蹒跚,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靠在门边,闭上了眼。
“公子脚下小心着些。茗烟哥已经去取醒酒汤了。”
谢彩紧着去帮着徐翁关门,又赶着来伸手扶他。对方却一把推开,踉跄着朝连通后院的长廊走去。
一只挂着五彩臂钏的纤细手臂半路缠了上来,娇滴滴道:“主子怎么醉成这样。”
甄如儿今日打扮的好费心思,从头到脚,连颊旁的发丝乱的都似有章法。瞧着这模样,估摸着是已经等足了一日了。
再看看公子,连醉酒走路的模样都好看的让人心慌,难怪到哪里都会招来女子亲近。
说起这个住在后院里的女人,谢彩亦是满心的佩服。
为了讨好公子,甄如儿每日里花样百出,似不知疲倦为何。
公子得了官职后一路升迁,府上亦多了许多迎来送往之事。他与茗烟大多忙于人情接待,顾不得后院如何。没想到这女人越挫越勇,竟然每次都能见缝插针,在公子面前出现一回。
她的身份一直稀里糊涂的,府里从未明着说过。公子先时对她客气,大多会给个笑脸。一来二往间,府里不知情的下人们便都拿着她当夫人伺候,有时免不得会讨好的过头。时间久了,外头的人也跟着误会起来。
谢彩发现,若这类事情到了公子面前,他也不会正经反驳,大多还是无视而已。弄不清当家的怎么想,他和茗烟也只能一起跟着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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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大吼忽然的劈空落下,有人从远处狂奔而来:“放开主子。”
谢彩心知不好,忙跑着迎去,可惜还是没能拦住,只将对方塞来的食盒抱了满怀。
茗烟一路直冲过去,将刚搂在郑和宜腰上的甄如儿吓缩回了手。
攒了多日的气,甄如儿便被瞬间点燃。“你这是要干什么?”
茗烟气喘吁吁的将公子揽在肩上,理也不理。甄如儿的脸瞬间掉了下来,“同样都是伺候,难不成你的才是好的?”
茗烟偏过头啐她,“咱们当然是伺候。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甄如儿的脸色已黑的如同夜色一般,脚下急跟着去看郑和宜反应,明显想让他为自己出头。
谢彩只怕这两人真的吵起来,忙出声催促道:“明日是入职礼部的第一日,万万不能迟了。还是快快安排公子喝了醒酒汤睡去,不然咱们都要有好果子吃。”
涉及公事,无人胆敢乱来。
眼见郑和宜醉不成步,甄如儿只能放弃惦记了几日的想法。可她仍不死心,又回来拉住谢彩嘟嚷起来:“我那儿也备了醒酒汤,怎知我的心就不是好的!”
谢彩只能对她胡乱安慰一番,然后找了个借口追着茗烟而去。
没想到这一路竟是跟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