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心知她必然不肯听劝,便提起心里的疑惑来,“小姐说的笙歌可是与昨夜的事情有关?虽然樱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觉得这里头有些不对劲。”
樱桃这般聪明的姑娘,会这样说,想必是有什么发现。
想起昨夜的事,谢从安又紧张起来,努力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个不对劲?”
樱桃还是那般直言不讳的性子,竹筒倒豆一般将一夜都没想明白的事情说了出来。
“……夏小姐那时本就没睡,她若真想拦你,直接不让你走就是,怎么非等你走了才出来?既要问夏松如何不拦你,又要带他去保护你……总之,这事情,挺怪的。”
谢从安将昨晚的事情又详细问了一回,明白了她说的古怪之处,又没什么要领,“或许,兰姐姐有别的思量?”
“什么思量?”樱桃反问道:“就算是知道夏公子喜欢小姐,想让他学着照顾好你,也不该如此迂回,毕竟她紧张小姐的样子也是真的,又心知那地方不好,还让我去酒坊唤人时不要说干什么去。可她倘若从一开始就拦下了你,不就没有后头这些麻烦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谢从安轻轻摇头,觉得自己的头晕好了些,便起身去倒了杯茶,几口喝的见底,罢了捧着杯子发了会儿呆,忽然道:“昨晚,嗯……发生了一些事……”茶杯底轻轻击打着手心,她边想边道:“……张庐被我打了,不知死活……”想了想,还是改口确认:“应该是死了。”
打在那处穴道上,虽然未见血,应当也活不了了。
樱桃瞬间瞪大了眼睛,“那,要怎么办?”
“没有什么怎么办,我得去认罪,你得帮我出门。”谢从安放下杯子走去推了推门,又趴在窗边看了看,“外头怎么弄的?”
“用石头顶着的,”樱桃还在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说完又跟了句:“夏公子弄的。”
推门的手顿了顿,“他人呢?”谢从安问。
“大抵是在院子里看着?”樱桃明显也不知道。
“今日城东有家酒楼要谈,兰姐姐此时应当不在府里。”谢从安盘算清楚就大声喊了起来,试图叫夏松过来开门。
樱桃在一旁站着,脸色不大好看却还算淡定,“小姐确定那人死了吗?那个笙歌既然害你,要不,咱们……该她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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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乱说,”谢从安忽然生气的转过头来,“我昨夜去的晚,笙歌并不知道。她以为我不会去了,”说着又怕樱桃不信,认真解释道:“那种地方就是夜里热闹些,可我去时,里头大厅连灯烛都熄了……”
“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许就故意骗你用来脱罪的话!”屋门猛的推开,哐当一声吓得谢从安两人后退几步。
门前的夏兰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没有休息好。她身后不远站着冒出了胡茬的夏松,一夜之间仿佛也成熟许多。
眼前这一幕让谢从安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出现让夏家这对姐弟都经历了什么,顿时满心愧疚,可一想到笙歌,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原地呆呆站着。
夏兰并未理会她,指挥着夏松将热水拎进来,嘱咐樱桃道:“洗完澡我在中厅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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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夏家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