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错有错着。”她闭着眼睛推着脑袋,一字一句道:“峨嵋是山。两字都要有山才行。辛苦樱桃待会儿吃完了饭去一趟酒坊,让他们将名字更正了。已经送走的那批货物也要重新补了包装送过去。不过,”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有几句话是一定要一起说到的。”
她提起精神,如此如此的交代一回,其实就是想用现代世界里常见的,把错误印刷的版本炒作成特别收藏纪念版的意思。
“……试一试吧,死马当作活马医治。这其中有两处重点一定要分别拿捏住才是:一是长安城的良王府,那个人对这些乐子大概率是会感兴趣并且参与的;二就是酒坊里那个还被绑着的假王爷,一定要借着他将这峨嵋春上头酒售价八十金的事情流传出去,传的越广越离奇就越好。”
一口将这些安排都说完,感觉人也清醒了。
谢从安将凉好的鸡汤喝完,瞥了眼对面还没反应过来的夏松,“松儿去给我泡碗浓浓的茶来,我需要好好醒一醒。兰姐姐,你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我呢?”曾法书抓住了腰间的扇子,也一副要起身跟去的模样。
谢从安半垂着眼帘,歪着头看了看他,朝桌子一扬下巴道:“这还摆着一桌子菜呢。你就等我们樱桃吃完了,将这里给收拾利索。”
“我来收拾?”曾法书指着一桌子的饭菜碗盘,一脸的不可置信。在座的其他人当然也都同他一样的惊讶。
“不乐意就走。我们夏家不养没用的人。”没好气的谢从安拉着一脸惊愕的夏兰头也不回。
管他什么身份,她可正是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呢。
夏兰已经觉察不对,为了躲着曾法书,索性将她拉去了自己屋里,关上门才道:“玉儿,你这是怎么了?”
谢从安长长舒了口气,“兰姐姐,有些事我需得先与你交代清楚,省得来日有个什么变故,平白惹得你担心。”
夏兰一脸慎重,握住她手道:“你只管说就是。”
谢从安半真半假的编造了个被家族迫害,逃亡在外的背景故事,顺带说了说扶风馆那一堆自己也还没彻底弄清楚的关系。
“笙歌与这个曾公子,是一伙的?”
夏兰听得有些糊涂,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别急,将方才的事情徐徐道来:“我听明白了些。你意思是说那个假王爷是由两个人假扮的,一个是酒坊里抓到的偷酒贼,一个是姓林的姑娘,他们二人还有个同伙,此人曾经被曲竹姑娘关在屋子里,后来又被他逃了。而这曲竹,原名笙歌,是你以前认识的朋友;今日来的这个曾公子与你也是旧识。可你怎么说他们两个是一伙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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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安来回说的已经口干舌燥,万幸假王爷那些牵扯,兰姐姐还是理解的十分清楚。
正巧夏松送茶进来,她想了一会儿,道:“我原以为笙歌与曾法书不认识的,毕竟我也是在不同的地方遇到的他们。但是经过昨夜,我发现笙歌竟然在帮他打掩饰。”说着将自己发觉曾法书把林依瑶的身份说漏,笙歌又来和稀泥的事情讲了一回。
夏松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趁着谢从安要茶,为她倒满了一杯,笑眯眯道:“林姐姐好厉害。”
谢从安见他笑得可爱,将茶盏换了只手,在他头顶作势轻轻的拍了拍,才又转对夏兰道:“前些日子忙得乱了些,现在才得空,能与姐姐坐下闲聊几句。”
“玉儿,你这是在跟我说自己随时可能离开吗?”夏兰看了眼夏松,忧心忡忡。
谢从安端着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