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瞥她一眼,冲着坐在正中的主子略带些微试探的语气回禀:“凤清大人来啦。”
“知道了。”郑和宜似乎早已猜到了他要说的话,依旧不紧不慢的用着饭。
甄如儿又看了眼对面仍坐着不动的女子,笑着起身从婢女手里碰过了取过了擦手用的软帛,回身时刚巧送到漱罢口的郑和宜身前,见他拿起擦了手,又忙端了茶水送上。
郑和宜看她一眼,微微点头。她便喜不自胜的收手行礼,脚下又自觉得退让出几步。
郑和宜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
身后的甄如儿面上忽然多了期盼,才笑起来,却见他微微侧首道:“夫人慢用。”
已经跟着送到了门前的她这才想起回头去看方才那个无动于衷的女人,只见对方依旧忙着吃饭,只是随意的嗯了一声,便忍不住皱了下眉,却又不敢有太大动静,只能静静地目送郑和宜往书房走去。
暮色中只有一盏灯笼照亮。夜风鼓起衣袖,泛出些墨色之下的靛,将他的身影描绘的更加出尘。
这个男人自从娶了妻子,似乎真的变了许多。他走去的拱门之后是一片竹子,再往里便是自己不被允许踏足的地方了。
不过……
甄如儿又回头看了眼那个忙着吃饭的女人,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也进不去……
*
郑和宜才出了拱门,抬头就见凤清疾步过来,似是没料到会撞上他,愣了一下,瞥了眼茗烟,伸手拉了他袖子就拽着往里走。
茗烟急匆匆的小跑过去,高举着手里的灯笼,口中不住喊着:“凤大人,凤清大人您慢些。慢着些。”
“郑和宜,”凤清面上不显,口中却明显带了火气,“你什么意思。”
郑和宜等着茗烟关上门才拂了正了被他拽歪的衣袖,轻描淡写的问了句:“凤统领有事?”
“你送去我那里的这玩意是什么意思。”凤清不知从哪里抽出个东西来,直接摔在了地上。听着一声脆响,只见是个通体雪白的拂尘,羊脂玉的手柄直接被摔成了两段。
“大人以为是什么意思?”
凤清急了,揪住他领口,怒目而视,半晌才咬牙说出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