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娘也面色凝重起来,“湿地这么大,他们未必能找到这里。”
苏常义摇摇头,“他们也没这个搜索的耐心,叫我们都出去,一起盘问。刚才这些人来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看见了,你藏不住他们的。”
孙三娘干瘦的胸口微微起伏,“苏常义!你知道的,这些刚刚帮我们救回了那么多,狠狠地为我们出了一口气,现在你就要反手把他们卖了吗?”
苏常义一时沉默,苏平他们早林凡一步回到湿地,又躲到密林里去了。李家的混乱他们也有耳闻。
陈二狗见两人争吵,凑了上来,“哎,娘子,你别多想,凡哥牛哥他们肯定也不是为了你们才搞成这样的,毕竟今天之前我们都不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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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三娘瞪了他一眼,把他后面的话直接憋了回去,“这我当然知道,我只管他们教训了李家,救了人,就该是我们的恩人。”
苏常义叹了口气,“三娘,你不过是在湿地做了几年皮肉生意,你根本不明白。湿地人就没几个手脚干净的,谁也禁不住那些穿黑皮的查。”
孙三娘听了这话,火气直接冒头,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你倒是手脚干净,宁可全家饿死也不去偷。做皮肉生意又如何?在你快饿死的时候,还不是靠你婆娘岔开腿,才让你和你的孩子活到了现在。湿地人男盗女娼都是被李家和衙门逼得,有什么好心虚的。倒是今天有人帮了咱,咱再反手卖了他们,以后就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苏常义被戳中痛处,怒不可遏,抬起蒲扇一样的大手,就要朝着孙三娘脸上扇去。
孙三娘一双玲珑的美眸因为消瘦而格外凸出,不闪不避,直直盯着苏常义,“你打啊,有力气不去李家人,不去打衙门狗,就只会窝里横是吧。”
苏常义看着孙三娘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光芒,又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影子,缓缓地放下了手,“好,可是我最多只能保证自己不说,其它人我可管不了。”
孙三娘收起了那副坚毅的表情,挂上了平时的媚容,轻轻挽上苏常义的手,“常义叔,捕头大人不是叫我们去集合吗?去晚了可要挨罚的,我们快走吧。”
苏常义可是对妻子忠心不二的人,正想要甩开孙三娘的手,却听她媚声道:“常义叔,你家几个应该都藏好了吧?待会去了外面你就搂着我,当我是你的婆娘。”
“为何?”
“你听奴家的就好”
苏常义当然没有去搂住孙三娘,不过也任由她搂着自己,柔软轻盈的身体几乎是挂在苏常义还算结实的手臂上。
孙捕头打了个哈欠,自己在衙门里睡得正香,就被县太爷派了个莫名其妙的活,来这里找人。
他还并不太清楚前因后果,李曲婉醒过来之后,马上派人送了一封信去衙门。至于李家这边,七位大人莫名其妙的一齐失踪,只留下一地血渍。李家哪有精力顾其他的,正在奋力剿灭冲入自家的害兽。他们也尝试过重新捕捉他们,可是这些害兽一个个都像是奔着自杀去的,哪怕付出几倍代价抓住一个也再也驯服不了。没有黑龙的压制,这些比野兽还凶的东西根本没办法降服。
衙门这边当然早知道李家出事,可是火没烧到的自己身上,县太爷一个人也没派。甚至害兽冲进县城的时候,除了死了几个守门的,就没人出来拦一下。三一观那边也是得了信之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人平时有肉吃得时候都是一桌上的兄弟,一旦有人出事,都是躲得远远的,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不过新太县的孙县令看了李曲婉的信之后,思量了一会,李家那边的烂摊子他不想参与,不过若是只是抓捕几个趁机越狱的小贼,倒是举手之劳。而且这样一来,李家以后也就不能说他没帮忙了。于是他按李曲婉信中的推测,分了两班捕快,让两个捕头领着,一班去湿地找,一班去城外扎营的商队找。
孙捕头就是负责湿地这一边的,他收拢了自己搜索的队伍,冷眼看着聚集过来的湿地人。
孙三娘家距离远,而且苏常义是在这边得了信又赶了个来回,他们两人几乎是最后到的。
孙捕头看着这两人黏在一起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两人喝道:“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给我过来!”
孙三娘依依不舍地松开苏常义,朝着孙捕头盈盈施了一礼,“官爷,实在对不住,我和相公在家里忙着办正事,一时没听到官爷召唤。”
孙捕头不爽地啧了一声,“办正事?大半夜的有什么正事可办。罢了,你们可有见过几个受伤的人?”
说着孙捕头把林凡几人大概地衣着都说一遍,这些都是李曲婉在信中简单写得,并没有画像。若是只有一人,那确实很难凭此确定,可是两男一女,再加上一些衣着特点,只要见过都能记起来。
所有的湿地人都低头不语。
特别是孙三娘头低得格外低,她一身艳丽而廉价的衣服,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孙捕头一把揪住孙三娘的头发,像是提小鸡一样把她提了起来。这么轻?孙捕头可是风月场的老手,一下子就知道这娼妇肯定染了厉害的花柳,估摸着没多久活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