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了早就配好的杀虫粉,撒了上去,一边杀虫,一边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
只见,距离此处至少八里之外,灵田田埂之上,有一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懒懒散散地歪在一铺草席上,他的半张脸都被斗笠给盖住了,露出了布满了褶皱的下巴和松弛下垂的双颊。
除了虫的司清羽又看了看临近的第二朵,第九朵血凝花的幼苗,发现,这几朵还真没有被虫害波及。
随后,老者又指点了几处,司清羽按照他所说,一一进行了处理。
一大片的花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这老者竟然无一错漏。
她不禁满心好奇又怀揣崇敬朝着老者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她站定在了距离老者一米远之处。
老者声音慵懒道,“哈哈哈……小丫头,这么看着我作甚?”
司清羽闻言,凑近了他,“前辈,敢问,距离如此远,您是如何做到的?”
那小虫子比绣花针的针眼还小呢,她在被指点之后,自己也尝试着以神识探查,发现,她也就能看到自己身侧最多半列的情形,但却看得不够仔细。
显然,这老者是个扫地神僧级别的人物。
老者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他那古铜色枯瘦如柴的脸,那双因为太过瘦削,显得十分凸出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司清羽,嘿嘿一笑,“你想知道?”
司清羽点点头。
老者道,“那就替我把这一片,还有那一片的灵植虫子都除完,再帮我把杂草拔了,我就告诉你。”
“行!”司清羽爽快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干完了自己的份额之后,就拽上了四个师兄一起,吭哧吭哧地在地里给这个老头儿干活。
按照司清羽来之前嘱咐好的,他们什么都没问,让干啥就干啥,吭吭拔草,唰唰撒药。
当然,擅长察言观色的司清羽自然也不是一无所获。
那老者偶尔来看一眼,尽管他衣着素朴,但却始终脊背笔直,司清羽也注意到了,他的双手十指不染纤尘。
仁心宗修为比较低的外门弟子都叫他“老赖”,对他的态度并无恭敬。
他们也听说了,这个老者并非是仁心宗的长辈,而是一个欠了诊费,靠给仁心宗种地还债的常驻患者。
司清羽他们几个却始终称呼他为“前辈”,没有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