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成眼里闪一丝疑惑，依言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

坐下后，陆母一直用一种很愧疚的目光望着他。

半晌才说道：“你怪妈妈吗？”

陆祈成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他脸色紧绷，并未回答。

陆母眼里有水光闪过，继续开口道：“当初是妈妈擅作主张，如果……”

没等她说完，陆祈成开口打断她：“妈，都已经过去了。”

自己十月怀胎，一手带大的儿子，陆母怎么能不了解。

他虽然表面平静，看起来似乎真的已经放下，可他眼里的不甘和攥紧的拳头早已被陆母看透。

陆母叹了口气，心里的愧疚丝毫不减，她明白，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只可惜他们家啊，没那个命。

陆祈成心里憋闷，见她不说话，沉声道：“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先上楼了，妈。”

要他说心里没有隔阂那是假的，他确实怪过她，虽然是为了他好，可他不喜欢她以爱的名义干涉他。

陆祈成眼神黯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陆母一脸疲惫的摆摆手，“去吧。”

这时，陆之川从外边回来了，白色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他进门时还顿了会儿，忽略了站在楼梯口的陆祈成，视线落在沙发上的陆母身上。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他一边换掉鞋子一边问道。

“睡不着，想坐会儿。”陆母没回头，回答道。

陆之川隐隐觉得她的声音像是哭过，仔细一看，他妈手里似乎拿着纸巾，动作慌乱的擦着眼角。

他自小就很少看到自己的母亲哭，她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坚强的，所以他从未觉得没有父亲是一件糟糕的事儿。

可现在，她居然哭了，陆之川视线在陆祈成上楼的背影扫了一圈、又落在坐在沙发上的陆母身上。

能让自己的母亲哭成这样，估计也只有他哥陆祈成了，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

陆之川知道陆母好面，他装作没注意到母亲脸上的泪痕，给她倒了一杯牛奶，递到她的面前。

用着和以往一样欠揍的语气，说道：“来来来，孩儿难得孝敬母后一次，快喝了吧。”

陆母被他逗的一乐，心里愧疚难言的滋味渐渐变淡，笑骂道：“臭小子！”扬起手作势要打他。

陆之川侧身躲过，表情夸张的说：“别打别打。”

一边说着一边跑上了楼，眼里还带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