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嗯,不离开。”
他其实想的很简单。
带路淮南离开这里,虽然现在岌岌可危的黑化值以及回到原点的病情,他已经花了十几年陪路淮南治愈,往后再花上二十年,三十年,或是后半生也无妨。
双重人格的事情戳穿后,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再提。
从那天后夜晚的零点一过,再也没有人深更半夜来敲白云深的房间门,他倒是少了半夜有人爬床的危险,但每次睡下的时候,盯着空荡的另一侧,不免油生一股落空感。
“——”
走道尽头的房间门传出沉闷声响。
室内没点灯,少年的双目早已习惯黑暗,直视面前的满墙书柜,不着痕迹的声响中,书柜割裂成两瓣朝外折叠,水蓝色的波纹光照顺着分裂的缝隙透露出来,无声映照着他的轮廓。
那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
空间占地比外面的卧室要大。
房间内没什么家具,墙角呈圆弧形,围绕房间整个墙壁做了巨大的玻璃水缸,里面已经灌满了水,中央摆放着一张水蓝色的水床。
末端伫立着金色柱子,柱身烤着锁链一路延伸床尾。
路淮南走进室内,淡然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
他有病他知道,也知道如果他病好了,实验室那边的人会判定白云深失去利用价值,为了榨干掉作为实验体的最后价值,那时肯定会强制将白云深带回实验室。
最有效的办法是对外营造假象,再将人藏起来,锁起来,任何人都找不到。
路淮南半跪在水床前,眸子殷红,锁链游走于掌间,唇角有着近乎失控疯狂的笑意,脑海中浮现青年的模样,默默记下要在房间中添置其他颜色的物品。
最好是粉色。
走道隔断的紧闭房间门中。
白云深正在熬夜看教练发来的比赛事项,这时莫名感觉背后一凉,随口就来:“零零壹,你是不是在背后偷偷骂我?”
背锅侠零零壹:【你少冤枉我!】
等了半会没有回话,白云深轻咳了几声放下资料,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往后轻靠在椅背上,略感疲惫的闭上双眼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