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初边走边继续道:“都是他们瞎说的,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好吃懒做的混混。手脚不干净,在村里到处偷东西,还摸大姑娘小媳妇的裙角,实在是过分。大川哥看不过去了才教训了他,没想到被编排成这样。”
他越说越生气,狠狠拽了一把路旁的枯草,还在为他大川哥打抱不平。
杨冬湖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杨安锦说的话被他听进了心里,想了想开口道:“旁人说的话实在不必太往心里去,日子过得好坏咱们自己知道就是了,安锦接触的少,往后日子长了就知道了。”
赵方初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只是怕杨冬湖听得多了,心里有芥蒂。
两人话赶话说着,一路上也没再遇到其他人,顺顺当当的到家了。
家里朱翠兰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缝衣服,针线随着她的手上下舞动着,一件衣服三五天就能做好。
院门口传来一声响动,杨冬湖和赵方初推门从屋外走进来。
朱翠兰闻声抬头,看见两人的背篓都是满满当当的,笑着说:“今儿找的可不算少呢,晒一晒,加上地窖里的萝卜白菜,够吃一冬天了。”
赵方初跑到他娘身边,献宝似的把采回来的鸡枞拿给朱翠兰看:“娘,你看,今天在山上发现好大一窝鸡枞,幸亏去的早,不然该被人家摘走了。”
鸡枞比普通的菌类更加鲜美可口,价格也是更贵。有人专门去山上采鸡枞拿到集市上去卖,多了能卖好几百文甚至是好几两。
朱翠兰拿起一个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对着赵方初夸道:“可不是,品相还是好的呢,今儿可算是让你赶上了。”
反正家里也不欠外债,这样的好东西不常有,干脆晒干了留着自己人吃,她这样想着,对赵方初道:“这也没多少,就不拿出去卖了,等会儿洗干净了晒晒,这东西炖鸡最香了。”
赵方初也不想卖,他娘的话说到他的心坎里,蹲下来就开始收拾鸡枞,省得他娘反悔。
朱翠兰又转过头看杨冬湖,说道:“冬湖是一年来咱家,添人进口都是喜事,等到过年的时候咱杀上一只大公鸡,好好的热闹热闹,过个肥年。”
杨冬湖放下背篓正往外倒着竹笋,听见朱翠兰说到过年杀鸡的事儿,心里暖烘烘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什么是家了。
以前他妈倒是过年的时候叫过他一回,只是那时他妈已经有了新的老公和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自己怎么也融不进去,略带尴尬的吃完一顿饭就走了,以后再也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