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初说过,赵洛川的娘是温婉的南方姑娘,以前落了难才过来的。
赵洛川听杨冬湖提起他娘,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道:“你听说过我娘了吗?是方初说的吧。”
杨冬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赵洛川笑了笑,清了清嗓音说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会儿我刚八岁。我印象里我娘是个很温柔的人,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跟我发过脾气。我小时候不服管,经常跟我爹对着干,我爹脾气可大了,有次撵了我半个村子,把我打的三天都没下来床。”
杨冬湖听着,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来:“你爹为什么打你?”
赵洛川咧嘴一笑:“我娘读过书,她觉得读书能长见识,就把我送到村里的学堂里去上过几天学。我不爱读书,就爱上树掏鸟蛋。我们的学堂那时候很破,屋顶有个大窟窿,下雨的时候就用油皮纸盖住,不下雨了就掀开。”
“有一回我逃了学和村子里几个小伙伴去学堂后头的大树上戳马蜂窝,掉下来的马蜂窝正好掉进了那个大窟窿里,把夫子和几个上学的孩子脸上蛰了好几个大包。我爹压着我挨家挨户的去给那几个孩子的父母道歉,又赔了不少钱。后来夫子也不肯再收我,我就跟我爹上山打猎去了。”
杨冬湖没想到他小时候那么淘,想想他小时候挨打的样子就发笑,逗得他乐不可支的说道:“怪不得挨打呢。”
赵洛川见他笑的开心,也跟着他一起笑:“小时候确实挺欠打的,我爹下手可重了,手里有什么拿起来就打,那次木棍都打断了。不过也好,得亏我爹能治住我,不然我不一定能长成什么样儿呢。”
父母对孩子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如果赵海溺爱孩子,那如今赵洛川可能就会变成个无恶不作的混混吧。
赵洛川止住了笑,继续道:“我再跟你说说我娘吧,我娘是从江南来的,听她说她们那儿到处都是水,有时候出门不用坐马车,坐着船就到了。”
“她原本是个采莲女,家里过的也很苦。我娘给她们那儿有钱人家里送莲子,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是个善良的人,她看我娘可怜,就买了我娘当丫头,教我娘读书认字,还给我娘取了个新的名字叫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