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头那妇人问话还算是正常,像什么年岁几何,家住哪里,可有兄弟姐妹,说到最后竟开始变得没皮没脸起来,光天化日下直愣愣的就问杨春雪许了人家没有,心里可有人。
这样的话怎好当面问一个姑娘家,端的没些礼数,那妇人声音又大,引得旁边人频频侧目,有人看不下去想要阻止,却被旁边人拦住了。
杨春雪也是个没脑子的,不及时停住话头就算了,还略显羞涩的问什么答什么,旁边的人看她青天白日的随便跟人说这样的话,渐渐的也有些疏远她,就是不知道她自己察觉没有。
一顿饭下来,张家表小姐长什么样子外头的人是见不着的,说的最多的便是食楼里的桃花饼不好买,那掌柜的会做生意,每天的桃花饼都有定数。
没见过哪家小姐买点心只买一碟子的,前头人买的多了,后头的便买不着。
且那掌柜的后头似是有人撑腰,只赚有钱人的生意,每天定数定量不管是谁来晚了都是没有,多有钱都没用。
越是吃不到的东西越难得,桃花饼能卖到这样好的情况,除了掌柜的头脑精明之外,还有就是他很会揣摩人的心思,至少能摸得清闺阁小姐的心思。
镇上的小姐们相互都熟络,比吃比穿比脂粉,没人肯愿意屈居人下,别人能买的到的东西自己也一定要买到。
杨春雪吃了一块,是她没尝过的滋味儿一下就上了瘾,且在她心里头认定自己吃的上这个跟那些小姐差得也就不远了。
所以后头总会差丫鬟去买,但每回不赶趟儿,好容易带回来一碟子,她打心底里不舍得糟蹋。
可知道了这东西是出自杨冬湖之手,想让她毫无芥蒂的吃下去也不是易事,这口气堵在胸口气的人生疼,杨春雪整张脸都显得有些扭曲。
“贱人,贱人!”杨春恨骂:“在家的时候白吃白喝,装出一副可怜样子,出了门子倒有了赚钱的法子,又是卖山楂又是卖饼子的,在家的时候怎么不说,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成心想让我们家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