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动了怒也顾及着张夫人的面子,没叫李尚才没脸的滚回老家里去,只留了一间偏僻的屋子供他居住。
若是他能老实本分,等时间一久风声过了,张夫人吹吹枕边风,他自己再到张老爷面前卖个乖,说不定也能哄的人回心转意。
张宝瑜刚才怒上心头,一时失了智,待到下了学之后才觉过味儿来,张夫人还是府里的女主人,张老爷除了禁足也没有其他的惩罚,看样子是打算将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算了。
那自己这会儿跑到张老爷面前将外头的流言说给他听,除了能给他爹多添烦恼,说不定还要被别人说是不懂得替父解忧。
张宝瑜坐在自己房间里,端起侍女递过来的茶水轻呷一口。
“听雨轩那头有什么动静?”
侧立在旁的侍女有三个,全都是先头夫人留下来的心腹,为首的大丫头半琴年岁上比另外两个要大不少,前几日刚许给了府里头管家的儿子。
半琴垂首道:“老爷说了不让夫人随意出门,不过早起的时候从听雨轩里偷偷溜出去了个丫头,怀里抱着东西我觉着可疑,叫人跟着,只见她出了门就去了李公子新住的屋子,那怀里带的全是金银,光是银两就不少于百两。”
张宝瑜冷笑:“她倒真心疼她那个弟弟,怕是听雨轩都要给搬空了吧,怎么,那咱们张府当库房是吗?随便什么都能送出去给别人,要都像她这样,咱们家就是有金矿也不够她挖的。”
她语气越发不好:“那丫鬟看清是谁了吗?”
“瞧着面生,是从外头被收回来的宅子中遣送回来的,叫杏月。”
张宝瑜将茶盖拿起又放下,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那件事儿查了吗?”
“查了,确实是有溺死之人,与那人相熟的我也问过了,李公子确实在那人死前就找过麻烦,全都是打着张府的旗号,除此以外他还霸占了个清白的小倌儿,那小倌儿被他捏着身契到现在还被困在李公子屋里头。”
这杂碎祸害了人还能过得如此潇洒,还敢让张府给他兜底,借着姐姐舒坦了这几年早忘了自己姓什么,真拿自己当张府的主人家了?
张宝瑜气急,可她现在还当不了她爹的主,只能另谋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