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辰先是施了一礼,随即将赵方初让进了屋里,回道:“小姐,这位是我的友人,不慎与家人走散了,又在街上遇到了些小麻烦,我二人同处一室怕人说闲话,便想借小姐的厢房躲躲。”
“张小姐。”
毕竟是借人家的屋子暂坐,赵方初不好等人家先开口,便主动叫了人。
“半琴,去添把椅子来。”
张宝瑜听完倒是没说不可,朝赵方初稍一点头。
杨安辰教她读书已好几年有余,张府里除了张老爷,她最听的就是杨安辰的话。
半琴低头垂首称是,又添了一把椅子请二人入座。
桌子上的桑葚甜茶还在冒着丝丝热气,张宝瑜架子不大,重新倒了两杯放在杨安辰和赵方初面前:“尝尝,先生刚才走得急,这东西都没入口就出去了,这是掌柜新上的茶果子和蜜茶,跟以往都不同,我吃着倒觉得可口。”
这些东西就是赵方初和杨冬湖一起送来的,但凡杨冬湖在家做了什么新鲜的吃食,赵方初总是头一份尝鲜的。
桑葚甜茶也是,桑葚还是赵方初和杨冬湖一起去山脚的矮桑树上一起摘的,里头放了蜂蜜喝起来养人,杨冬湖便拿出来给家里人每天都泡上一壶。
桌子上的点心颜色好,这形状和口味杨安辰还没入口便想起来杨冬湖做的桃花饼,扭头半开玩笑的冲赵方初道:“这看着倒像是冬湖做出来的,你俩今儿又来了镇上,不会是你俩新送来的吧。”
杨冬湖卖饼的事儿杨安辰是知道的,但刚出口的话他只是猜测,随口一提罢了。
赵方初咽下嘴里的糕点,他咬的大口,这会儿有些噎挺,喝了口水顺下去后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嗯,冬哥刚做的,今儿头一回送到镇上来。”
“哦?还真叫我猜中了。”杨安辰目光盯着赵方初不转一瞬,突然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道:“沾上东西了。”
赵方初嗯了一声疑惑片刻,现在杨安辰身后的年轻丫头正对着他,看着他嘴角沾着的糕点碎轻笑一声,赵方初反应过来是在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拂去嘴角的渣渣。
张宝瑜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转了转,杨安辰与她姐弟二人在一起时一直克己复礼,严肃神情居多,守着夫子的身份从不逾矩,数年间未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