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都了解眼前这个
当时她口中说要他留下来的话不过是拒绝他的幌子。
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愿意嫁他。
他这人,做事向来是蛮狠直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在对待她时,他自认为已经给了最大限度的耐心。
可她分明就不领情。
所幸他也懒得再拖了,直接将人掳回去好好养着好好教着,总是能等她心动的那天。
京北到底不是他的地盘,做起事来多有不便。
她说不适应,不想离家,他也没打算让她在德国待多久。
左右是等她爱上他之后,他就带着她回来了。
这些话,傅聿衍没跟她说。
也知道她现在听不进去。
裴妙星沉默着,回到床上躺下,一言不发地掉着眼泪,豆大的泪珠悬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越积越多,最后悄无声息地落下。
她缩成一团默默流着泪,肩膀时不时抽动着,当真是可怜极了。
这委屈巴巴的模样落入男人眼底,他是又无奈又心痛,缄默许久,忍不住过去将她扶起来,用指腹帮她擦眼泪,可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叹了口气,道
“有那么委屈么。”
“又不是不许你回来。”
“你走开,不想看见你。”
裴妙星心如死灰,满心都是失去自由的绝望和无助。
她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咬了咬牙推开他,重新躺到床上默默流泪,感叹自己的命运悲苦,竟和自己的好闺闺走了同一条路。
她无声地哭着,任凭他怎么哄都无用。
一两个小时过去,似要把眼泪都流干了,最后终于是晕晕乎乎地睡过去了。
听见那边停了声响,傅聿衍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轻轻给她捻了捻被子。
垂眸瞧见她那张粉扑扑的脸,薄唇微抿,无奈地伸手擦了擦挂在她脸颊上那两道印记明显的泪痕。
——
裴妙星昨晚睡得早,醒得也早,睁开眼时,外面的天才蒙蒙亮,房间里静悄悄的,她抬眼往沙发那看,却没看到那个讨人厌的男人。
她微微一愣,挣扎着起身,掀开被子下床,出了门,原先在走廊里守着的那几个彪形大汉也不见了身影。
不过凌晨六点,医院里很安静,除了值班台亮着灯以外,周围一片昏暗。
在这种诡谲的安静中,她的心里冒出了个念头。
裴妙星额角青筋轻轻跳了跳,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
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她披上外套,什么也没拿,直接就奔着电梯而去。
刚要按下按钮,她又犹豫了。
就怕碰到电梯门打开,她和傅聿衍面面相对的场景。
眸光闪烁着,她脚步一转就往安全通道那走。
彼时,走廊另一头,傅聿衍懒懒地倚靠在墙边,拿着手机,回答着电话那头的问题。
“没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