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乃先帝功绩中的大过,也正因如此,大昭元气大伤,皇帝继位时根基不稳,被迫受曹家挟制。

因此,皇帝痛定思痛,绝不允许历史重演。

“众卿可有愿往者?”皇帝沉问。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这等差事,办好了是职责所在,办不好全族性命都难保。

殿中陷入沉寂,皇帝不耐的捏着眉心道:“此事再议,先筹钱粮。”

事有轻重缓急,这担子交给一般人也不放心。

“是。”众臣谨应,长舒口气。

散朝后,郁峥等人又去了御书房。

两日后,第一批钱粮筹集到位,郁承主动请旨押送。

对于端州百姓而言,这第一批钱粮至关重要,等着救命,不可出半点差错。

郁承思虑几日,觉得亲往最为放心,且他亲临也能稳定民心,一举两得。

曹骞大惊,当即拱手出声道:“殿下三思,赈灾事大,非几日之功,朝堂政务还需殿下商讨处理。”

如此借口,听的皇帝面色冷沉:“依曹卿所言,这朝堂离了太子,还议不出事办不了差了?”

他是觉得郁承太有用,还是觉得他这个皇帝太无能?

曹骞听出皇帝话中深意,赶忙道:“圣上息怒,臣并非此意。”

“哼!”皇帝冷哼道:“太子不能去,曹卿以为何人能去?”

曹骞状似无意的看了郁峥一眼。

皇帝心知他在打什么盘算,心中冷笑连连。

“第一批钱粮由太子押送,第二批钱粮由周泊序押送,第三批……”

皇帝的目光扫视众臣。

满朝百官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点中。

“臣愿前往。”沈长泽出声,在寂静的殿中格外响亮。

差事虽难,但只要办妥,也是功绩。

这两年沈长泽虽得郁承赏识,但无甚机遇,不得擢升,处境很是尴尬。

此次郁承亲往,他仔细些将差事办好,便是不能立即擢升,也能在郁承那留下一笔。

皇帝循声望去,看到沈长泽龙目一亮,面色缓和了些。

沈长泽忠勇,由他押送钱粮,倒也放心。

“准了。”皇帝一语定音。